对他投还送抱,圈住他脖子,亲了他唇,甚至还想往他怀里钻,对他一阵撒娇。
月吟吓得丢了三魂,丧了七魄,哪还敢抱着谢行之,当即便松手,放开了他。
月吟脸颊和耳朵又烫又红,恨不得找块地缝钻进去,低垂着头不敢看跟前的男子,手里的披帛都快被她揪出花来了。
感受到谢行之的目光似乎落在她身上,冷厉的目光一直盯着她,月吟把头埋得更低了,眼睛直愣愣看着她裙摆露出的鞋尖。
他定然讨厌她了,是不是今日就处置了她?
就像早前那不知分寸对他生了异样心思的婢女一样,拖着她出去打一顿,打得鲜血淋淋,然后再赶出侯府。
月吟提心在口,脑中一片空白,在寂静无声中试图寻找补救的法子。
“大表哥,对不起。”
过了许久,她红着脸道歉,然而满腔的羞意让这道歉的声音越来越小。
没得到谢行之的回应,月吟那颗心仿佛跌入谷底,嵌入冰窖,眼里慢慢被泪水沾满。
她不敢抬头直视谢行之,就近趴在石桌上,又羞又恼,哽咽着赔不是,“一时冒犯了大表哥,大表哥您大人有大量,就……”
原谅我
这三个还没从她口中说出来,她偏过头去,泪眼模糊的余光并没有看见谢行之。
月吟愣神,怀疑是眼花了。
她抬手擦了擦眼眶里的眼泪,又揉了揉眼睛,发现亭子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谢行之的身影。
亭子外,远处的小径上,更没有正德的身影。
月吟心里七上八下,匆匆起身,纤指捏着桃粉披帛,慌里慌张地在亭子里张望一阵,依然没有看到谢行之。
月吟疑惑,难道刚才真的是梦?她现在醒来了?
谢行之没有来过?她在梦里亲了他?
她正困惑不解,玉瓶玉盏两人有说有笑往这边来。
玉盏端着削皮切块的番木瓜走来,入了亭子,好奇问道:“姑娘,您在张望什么?”
“你们适才没看见世子?”
月吟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俩丫鬟,紧张地问道,期待着她们口中的答案。
玉瓶玉盏双双摇头,玉盏认真说道:“世子没来过,姑娘您是不是做梦了?”
端着茶水的玉瓶也道:“奴婢们过来时没看见路上有世子的身影。”
她们适才在小厨房准备茶水和番木瓜,备好东西就往这边来,院子里寂静无声,倒是瞧见自家姑娘在亭子里慌慌忙忙地张望,也不知在寻找什么。
月吟秀眉轻蹙,转身坐回绣墩上。
她故作平静地倒了一杯热茶,默不作声地低头饮茶。
看来真的是一场梦。
也还好是一场梦,否则她真不知该如何面对谢行之了。
更不用再担心会不会被杖打赶出侯府。
月吟长舒口气,揉了揉还有些烫的脸颊,舀了一块番木瓜,低头小口小口吃着。
鹫梧院,书房。
谢行之立在窗边,单手置于身后,抵在腰后。
正德望着那颀长的身影,大气也不敢出,只觉静谧无声的书房里随着自家主子的沉默,气氛骤降。
缕缕阳光照入屋中,可正德却觉渗得慌。
好死不死,他竟然亲眼目睹了表姑娘对世子投怀送抱!
表姑娘竟还亲了世子!
世子都懵了。
看不出来,表姑娘竟存了这样的心思,胆子还如此大。
也不奇怪,表姑娘当初不就是用了苦肉计,让那风寒更加严重,博了侯府里多少人的同情。
表姑娘本来就有一丝心计。
适才在皎月阁,世子见表姑娘趴在石桌上小憩,好心将表姑娘掉地上的披帛拾起来,哪知表姑娘醒来就亲了世子。
亲的还不是面颊,是唇!唇啊!
迄今为止,还没哪位姑娘敢如此大胆。
莫说是唇,便是被那些故意跌掉的姑娘拉扯下衣袖、亦或是手,世子都没好脸色。
正德惊得手里的花盆险些没端稳。
世子的涵养一向好,当时没发作,悄无声息地离开亭子,给表姑娘留了几分薄面。
表姑娘若是知羞耻,往后便收敛了,不会对世子再有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