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谢行之,就是她敬重的大表哥。
她起初是想让谢行之动情于她,可他动情后,就像变了个人,索求无度,孟浪放荡。
她仿佛成了他的玩物。
月吟后悔了,早知如此,她当初就不该招惹谢行之。
魏衡就不错,待她亲厚,而且魏老夫人慈祥又心善。
再不济,谢沅也行。
缓了一阵,月吟发软的腿渐渐回了力道,慢慢往看春台去。
月吟到看春台的时候,谢漪澜不知何时回来的,正和魏佳茹说着话,但她兴致不高,心不在焉的
戏台下面聚了些聊天的姑娘们。
月吟敛了敛眉,想起在假山窥见的那幕,心里泛起恶心。
倒不是恶心谢漪澜,而是陈世平。
难怪陈世平后来给姐姐的传信越来越少,原来早就移情别恋了。
陈世平拿了姐姐给的盘缠进京赶考,又招惹上了侯府的四姑娘。
花了姐姐的积蓄,还抛弃姐姐,陈世平他真该死!
谢表姐怎会看上这样的人?!
“表妹,你回来了。”
谢漪澜冷不丁一声,打断月吟的思绪。
月吟敛了神思,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走了过去,“说起去外祖母那贺寿,出门时一着急,东西落下了,我又折回皎月阁取了。”
谢漪澜浅笑,过来挽她手,“我也经常忘东西。”
谢漪澜说道:“戏文快开始了,咱们入座吧,等这场短戏完了,宴席估摸着也快开始了。”
月吟唇瓣抿了一下,随谢漪澜在戏台下看戏。
戏台上咿咿呀呀唱着戏,月吟的思绪渐渐飘远。
她本是打算今日过后坦言身份的,可陈世平突然出现了。
月吟眼眸微漾,流露出错综复杂的情绪,不如她送一场戏给表姐……
临近午时,寿宴快开始了。
月吟一行人紧跟着赶过去,在路上看见有一处地方围了不少人,还有打斗的声音。
“今日祖母寿辰,谁在寿宴上打闹?!坏了气氛!”
谢漪澜拧眉,俨然是不高兴了,“府上的守卫怎也不拦着!”
那处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谢漪澜拨开看热闹的人,想抱怨和呵斥的话,立刻咽回肚子里,乖乖在原处站好。
月吟被谢漪澜拉到了最前面,待看清打斗的人后,不禁疑惑。
谢行之赤手空拳,怎跟人打起来了?
她仔细看了看被谢行之连连击退的男子。
蓦地,她脸色煞白。
另一名男子,是她初入京城时,在客栈遇到的那给她下药、想欺负她的男子。
今日是撞了什么霉远!
月吟脑中混乱,无法集中思绪,双腿像被粘连在了地上一样,无法动弹。
谢行之接住聂涛的招式,又尽数还了回去,明显占据上风。
几个回合下来,聂涛已然招架不住,被谢行之大趴在地。
他啐了一口血,捂着胸口蜷缩在地上,而谢行之则毫发无伤,气定神闲地理了理微乱的衣裳。
谢行之蹲下身子,对聂涛道:“你爹如今的将军之位,你们聂家今日的荣华,这些是怎么来的,你比我还清楚。方才那一套招数,是崔将军常用的。你爹也比不上崔将军,你更是连接几招都够呛。”
“带着你的寿礼,滚出定远侯府!这里不欢迎你。”
谢行之起身,掸取衣上纤尘,敛了敛眉,对正德道:“今日的府卫松懈了,什么人都往里放。”
聂涛擦去唇角的血,捂着疼痛的胸口,艰难起身。
他看了眼围着的人,撒泼道:“没天理了!我好心来贺寿,竟被侯府世子打了一顿,这就是定远侯府的待客之道?!什么翩翩公子,t温文尔雅,适才打人的架势,是……”
谢行之背手,一个冷眼扫去,聂涛还是有几分怕的,立刻就闭上了嘴。
然而聂涛这一闹腾,围着看热闹的公子姑娘们小声议论着,私下指指点点。
倏地,定远侯出现在人群中,来到两人打斗之地。
闹了那么大动静,自然是惊动了定远侯。
定远侯沉声道:“聂涛,今日我母亲大寿,你来祝贺可以,但倘若生事,今日不仅行之动手,老夫也来掺和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