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欲望似乎总是无穷无尽,自己已经是从大祸中得以活命,不仅有了父母的线索,还得了偌大的好处,怎么还想着从青玄那要些机缘。
曹旲土自嘲一番。
眼看青玄似乎已有不耐,曹旲土也是顺水推舟的说道:“师叔,我这里索性已无要事,您还是先去忙您的吧。”
青玄也是顺势答应,但临走之时还是不忘又交待了曹旲土一番,这才大步走出病房。
原本还有些人味的病房,霎时间变得冷清下来,不知是不是因为玉佩中有鬼的关系,冷清下来的病房让曹旲土甚至觉得有些凉意。
静下心来的曹旲土,先试了试封印的效果,果然,青玄老道的封印效果极好,自己的意识在进入脑海中已是完全见不到女鬼顾月华的身影。
既然已无后忧,曹旲土便想把父亲的所有讯息都查看完,毕竟里面可能留有父母所在的线索。
但曹旲土一直查看到日头西斜,里面都没有提到两人现在身处何地的信息,只有一句叮嘱,让曹旲土不要来寻找他们。
这让曹旲土很是沮丧,自己的父母似乎根本不希望见到自己,现在那女鬼被封印消化,自己就是想问也问不到了,难道还要青玄回来解开封印不成。
想了想,曹旲土还是放弃,那女鬼会不会说实话还不知,对方想必是知道玉佩内是死局,所以要谈判对方肯定会让自己放了她,但如此一来,必须有个大法力的修行之人在身边,这样才能保证安全,又能把顾月华打进玉佩阴眼。
但自己所认识的也就青玄一人,对方会不会帮忙另说,帮了之后如何确定对方说的是真?放出来之后对方直接跑了怎么弄?放了对方如何重新祭一只鬼?玉佩会不会因此有所损坏?
如此多的不确定性,让曹旲土不敢尝试,还是以稳妥为主。
想着想着,肚子已是咕咕直叫。
似乎是心有灵犀,王胖子就在此时推门而入,手上拎着两袋吃食,脸上还挂着汗水,衣服上泛着灰土,还有些皱褶,整个人看起来风尘仆仆,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看着王胖子,曹旲土脸上露出了笑意,打趣道:“死胖子,你怎么搞的?是被罚去铲沙了,还是去挖洞去了?”
“嗨,别提了,整个市里的警力都因为那个人调动起来了,我这也是得空才能过来看你。”
王胖子边说边把外卖打开,把床头的柜子挪了当餐桌,又搬了把椅子来,一屁股坐下。
曹旲土看了看菜色,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西芹炒豆干、蒜泥白肉、地三鲜、干煎午鱼、还有一大碗的鹿茸菇炖猪尾。
曹旲土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扒开一碗白饭就先来了两口,嘴里含含糊糊的还不忘问道:
“那人找到了没?有啥消息?”
王胖子同样没客气,抄起一碗饭也是吧唧吧唧的吃起来,边吃边回答道:
“没呢,都快挖地三尺了,连个影子都没,我看那些技术组的,眼睛都快看重影了,也没看出根毛来。”
“对了,你腿怎么样,那老道士帮你治了没?”王胖子回答的同时也没忘记曹旲土的伤,关切的问道。
“青玄师叔帮我治好了,明天就能拆石膏下地了。”
曹旲土回答的同时夹起大块的焦香鱼肉送进嘴里,还别说,这味道真是不错,鱼皮酥脆爽口,鱼肉一抿即化,咸鲜十足,只用了简单的粗盐腌制,完全带出鱼肉的鲜味。
曹旲土有些诧异,这外卖的厨师手艺真是不错,要知道一般你在排挡点煎鱼,大部分厨师为了出菜快,都是用炸的,不可能给你慢慢煎,好奇之下便问王胖子是哪家买的。
王胖子此时正好使劲咽下一大口白饭,噎在胸口难受的紧,又灌了一口矿泉水,这才开口说话:“这可不是外卖,是我拜托朋友做的,对了,你拜那老道士为师了?你怎么叫他师叔?”
“那青玄老道士有点本事,关系又硬,拜他也算不错,比你在那破公司打工强!”
曹旲土根本没停下手里的家伙什,一口蒜泥白肉,蒜味夹杂着肉香勾于唇齿之间,鲜香四溢,吧唧了一下嘴巴回味片刻,这才回道:
“你都说我叫他师叔了,怎么拜的他为师,我倒是提出想进他门墙,人家不同意啊。”
“哎哟,还反了他了,如此天赋异禀都没看上?难道是看上我了?那这师叔又从哪来的?”王胖子此时已是干掉了一碗白饭,又拿起一碗准备继续奋战。
曹旲土也是换了一碗满满登登的白饭,笑道:“看没看上你,你再去找他一次不就知道了。”
王胖子下意识的摇头拒绝,那老道士对他可没啥好观感,再去不是找揍嘛。
曹旲土接着说道:“至于为何叫他师叔……是因为他认识我父母。”
“嗯?”王胖子听闻此言,停下了手里的筷子。
“土狗,你,有你父母的消息了?当时你找了那么久,不是说放下了吗?你还在找?”
王胖子此时内心百感丛生,按理说自己应该替曹旲土高兴,但又有些替曹旲土不值,其中还有些许的迷茫和不舍。
高兴是对方这么多年终于找到自己的父母,不值是觉得这么多年曹旲土的父母都没来看过他,他还如此寻找并不值得。
要知道曹旲土是被父母留在孤儿院的,不像自己亲人死绝了,或者扔在了什么荒郊野外,这么多年曹旲土的父母音讯全无,也没来寻找,显然是对方彻底抛弃了曹旲土。
这么多年来,王胖子觉得孤儿院的大家,才更像是一家人,也不知曹旲土找到父母后……
思绪良多,王胖子不知道如何开口,手里停下的筷子怎么也拿不起来,那一桌子的饭菜似乎也没那么香了。
曹旲土见此想了想,干脆把自己父母的情况和盘托出,对于王胖子,他感觉没有什么好保留的。
曹旲土边吃边说,王胖子听的那是津津有味,直到曹旲土吃完第三碗,大概的情况才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