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爷不好了……”长随慌张地跑进来,“禀王爷,福寿院来报,太妃晕过去?了……”
梁桓用力闭了闭眼,他头痛欲裂,撑着身子站直:“叫大夫了吗?”
长随:“请了,府里的大夫已经?过去?了,是不是要去?宫里……”
梁桓揉了揉额角,“拿我?腰牌去?请御医。”
又?一长脚步匆匆冲进来,“王爷,外头来报,说郡……柔小姐要寻死?!”
“让她去?死?!”
梁桓身子一晃,差点?栽倒,离得近的长随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王爷,您没?事吧?”
梁桓喘了口粗气,忍着头痛,冷声?道:“将她捆起来,若要哭闹,便堵住嘴,让人看好她,不死?即可。”
真想死?,能等到消息传到他这里来?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用这种把戏来拿捏他。
他真想成全了梁柔算了,死?了清净。
但是不行?,梁柔的命得留着,她死?了解脱了,百姓的愤怒无处发泄,齐王府就?得承担这份怒火。
顾冬阳唱了半首曲,紧急停下?,扶着薛皎的肩膀担心地问:“怎么了?我?唱得太难听,给你难听哭了?”
薛皎的难过,硬是被顾冬阳赶走一半。
她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顾冬阳,我?对不起苏轼大大,还有孟浩然。”
顾冬阳懵了:“啊?”
薛皎猛灌了两口果汁,闷闷不乐道:“我?没?跟你说过,我?在丰朝,就?是我?穿越的那个朝代,被人偷了两首诗词。”
顾冬阳皱眉:“谁?”
不会是那个姓梁的吧?应该不是,皎皎不会喜欢上那么下?作的人。
不,不是喜欢,是迫不得已下?的选择。
“梁柔。”薛皎低着头,“梁桓的妹妹,她、她特别坏,她妈妈也不是好人,我?不是故意说她们坏话,但她们就?是那种,草菅人命,心思很坏的人。”
“我?知道。”顾冬阳安慰地摸了摸薛皎头发,皎皎连骂人都不怎么会,也从?不喜欢背后说人坏话。
[天女娘娘说了,她亲口说的,梁柔就?是个窃诗贼!]
[小偷!琪华郡主是个贼!]
[天老爷,真搞不懂,俺们这些饿肚子的都不好意思偷东西,郡主有吃有喝,为啥还要偷呢?贵人们莫不是有什么癖好。]
[被警告我?也要骂,无耻之尤!]
[那是梁柔,关旁人什么事!]
[休要将我?等与此人相提并论。]
[耻于其为伍!]
[真恶心,堂堂郡主,行?如此下?作之举。]
[读书人忍不了一点?,旁人的心血之作,被小人窃取,何其惨也!]
[难怪天女娘娘要走,换我?我?也忍不了。]
[恶毒的婆婆,偷诗的小姑子,眼瞎耳聋的丈夫……]
[梁柔该死?!]
[陛下?已经?下?旨命梁柔改姓,她不姓梁了!]
可惜愤怒的百姓们没?人在意这无力的辩解,他们或许不识字,不会作诗,但代入一下?自家东西被偷了,那也很心痛了好吧!
就?在这时,一个弹幕忽然出现:
[我?是琪华郡主!我?是梁柔!诗是梁桓让我?偷的,都是他让我?偷的!]
[?]
[什么?竟然是齐王?]
[果然是一丘之貉!]
[会不会是假冒的,会不会有人陷害齐王殿下??]
[不可能,之前有人试过,若想在天幕表明身份,只能说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能冒名?顶替他人。]
[天女娘娘太可怜了,竟然嫁了这么个卑劣之人。]
“王爷!”
刚走到福寿院门口的梁桓,两眼一黑,直挺挺栽倒下?去?。
被左右搀扶住,他缓了一会儿,才?勉强站稳,咬牙道:“好,好得很……”
薛皎憋了一肚子的怨气,恨不得让顾冬阳把坏人都抓起来判刑。
“我?给珍儿启蒙,教她背诗,梁柔偷了《春晓》,中秋节,我?喝醉了发癫,唱《水调歌头》,她们又?偷了苏轼的词。”
难怪他一开嗓,就?把皎皎唱哭了,他就?说他唱歌哪有那么难听。
“那个姓梁的,他不管吗?”顾冬阳生气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