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月后后,一名风尘仆仆的信使,冒着风雪,急匆匆地赶来报信。
“报——”
信使单膝跪地,声音高亢而急促,将手中的信笺高高举起。
“敌方绕过顺城,最终主力集中于青城,已被我军一网打尽——”
然而,听到这个消息后,温淮知脸上却没有任何喜悦的表情,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他依旧平静地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风雪,仿佛这漫天风雪,也无法触动他的心湖。
他想到那个在风雪中,充满着爱恋与疯狂的夜晚。
他回想着她身上那淡淡的梅花香,回想着她温柔的抚摸,她在他耳畔呢喃的爱语。
覆王权,定局势。
“眠眠,于对立面时,谁也不要回头。”
他看向窗外,那风雪似乎也安静了下来,好似在静静地聆听着他的呢喃。
“我们都做到了。”
几月后,江山易主,中原迎来第一位女帝,载入史册。
处理完繁冗的政务后,时绾眠来到了地牢。
她看着时言玉,曾经的兄长,如今的阶下囚。
他骨瘦如柴,蜷缩在角落,嘴里念念有词。
当时言玉看到她时,原本浑浊的眼神中,瞬间迸射出惊喜的光芒。
他踉跄地爬起来,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激动地呼喊着:“眠眠!你来看我了!眠眠…。。。”
他的声音嘶哑而颤抖,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时绾眠点点头,将带来的食盒打开,里面盛放着温热的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时言玉接过食盒,狼吞虎咽起来。
“好吃!好吃!”他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然而,这笑容却如同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当时言玉吃到一半时,他突然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恨意。
他一把将食盒甩在地上,双眼通红,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你骗我!你骗我!”
他死死地盯着时绾眠,眸中全是怨恨:“你背叛我!叛徒!你这个叛徒!我恨你!我恨你…。。。”
“嗯。”
时绾眠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辩解,没有反驳,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
她缓缓弯腰,捡起地上的食盒。
见她不为所动,时言玉更加疯狂,他抓住她的双肩,疯狂摇晃,满眼通红:“你就该死在那一夜,你该去死!”
时绾眠微微一愣,随即轻轻说道:“是啊。”
“或许罢。”
她轻轻挣脱了他的双手,转身离去。
走出地牢的那一刻,她看到了温淮知。
他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并未提及那些事。
待时绾眠离开后,只剩下时言玉一人,他瘫坐在地上,面色痛苦万分。
“不是的。…。。眠眠,对不起,你别走。…。。我不恨你,哥哥从未恨过你!”
“从罗渗山一事,我就知晓你还记得。”
“只不过我在赌,赌我是你心中的唯一。”
“只不过是我赌输了罢。。。。。。”
“该死的人是我才对,是哥哥该死!是我,一直在逼你!是我!咎由自取——”
他不知重复了多少遍,他人也只当男子是失心疯,未曾理会。
时言玉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最终消失在阴暗的地牢之中。
今夜,这个曾经癫狂的男子,难得地安静了下来。
第二日,守卫发现他时,时言玉已经咬舌自尽。
时元新年,新帝上位,励精图治,整顿朝纲。
女子不再被禁锢于闺房中待嫁,亦可习武参军。
朝中职务,不再被世家大族垄断,有能力者,皆可任之,无论男女。
同时,辅助游牧内乱,除掉勾结之人,与游牧签订了友好协议,互通互惠,文化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