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愈大,她不许惜儿过来,独自抱臂在雨中颤抖,咬着牙,强要抑制身子的震动。
湿了的衣贴在她身上,长发粘在脸颊,她难受,却比不得心伤。
蜷缩身子,一个人蹲在大雨下,她双眼朦胧,不住颤抖。
冷,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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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夜,雨寒坐在洞房内,驸马不在,现只她一人。
公主自作主张拿到盖头,抬眼看月,想着,那清冷的人儿。
听说她醒了。
醒了便好。
公主的嫁衣华贵美丽,她一笑,更是绝艳。少了温婉,多了娇媚。
今夜是她喜事,但她欢乐不来。揉着指尖,想抚平心头慌乱。她担心人儿,担心人儿的一切,那人眼瞎了,身体又被折磨了一番,她想那人到她身边来,可人儿不愿。那般抗拒,不知是否又伤了身子。
雨寒知,造成这种局面的是她自己,从她毁了人儿眼,将其带回梦月时就错了,第一步错,后边便都不对。
当她想挽回,却抑制不了心头的妒忌。
是的,她妒忌。
她欢喜人儿,欢喜对方清冷的气质,纯净的气息,娇柔的身子,精致的容颜。
雨寒偏了头,失笑,她身上还穿着嫁衣,她人还呆在洞房,可她满脑竟是另个人。
想她,想去找她,想看她,想揉她长发,想触碰她身子。
想满心,满脑,满眼都是她!
公主温婉笑着,她很久没有这般笑颜,待驸马进屋,她才收起神色。
驸马看着她,不动,占了许久才坐到床边。
“我将下人打发了。”
雨寒一笑。
驸马扯着手指,英俊的面庞上竟是痛楚:“小琴在何处?”
公主抬了眸,温柔婉丽,她微扬纤指,指着前边的柜子。
看到,驸马身子一沉,快步到柜子前,拉开,又惊又喜的将柜中藏着的人抱出。
公主浅笑,温柔似月,她看着自己夫君在洞房夜怀抱别的女子,却毫无气,揉着指,好似看戏般。
驸马紧紧搂着女子,却愈发感觉不对劲,女子身子冰凉,细看下,脸色也苍白无比,他探女子鼻息,指到那里,心便紧缩……
无呼吸?
“她死了。”
雨寒的声音进了他耳,他什么都不做,搂着人不动,脑袋搅浑,却有三字清晰:
她死了……
为何?
“你杀了她?”驸马很冷静,不正常的冷静。
“是我。”
“你想杀的是我!”驸马知道,这个公主对他并无情。
“是。”
男子的脸扭曲,全看不出英俊,他颤抖,如刀的眸子盯着床边那静坐的倾城女子,他应是知,这女子,心如毒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