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永很满意侍者的识趣,悠闲等待着好友率先开始的玩弄戏份。
柯伟安弯下腰来,把刁难摆在明面上,“哎呦,这不是施家最受宠的二少爷吗对不住啊,我不小心没拿稳。”
最受宠三个字被他咬得很重,边上的宁氏两兄弟听出反讽,不由自主地哄笑起来。
施允南似有若无地低哼了一声,拿起湿巾慢悠悠地擦着脸上的酒液。
他低着头没有说话,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看得人还以为有多好欺负。
柯伟安见他没反应,继续蹬鼻子上脸,“施二少爷,当初在施老爷子的生日寿宴上我们见过,不过,我记得那时你就不受自家人待见。”
“几年没见,我听说你都沦落到成了家里的联姻工具人了”
施允南慢悠悠地抬头,只问,“不打算好好道歉吗”
之前在二楼柯伟安只能看清个大概容貌,如今拉近距离对上真人,他竟有了一瞬间的晃神。
这施家二少爷,怎么越长越有味道了
边上的宁远看出沉默的欺负,咳嗽一声提醒。
“我道什么歉”柯伟安很快找回自己的主场,侮辱升级。
“我说,人家骆延川都不稀罕搭理你,你和施家要是实在缺钱,我免费帮你介绍一份夜场的好工作”
“你这副皮囊出去当个鸭”
施允南晃起嘴角,举起桌边还没被糟蹋的红酒就是用力一泼。
刷啦
杯中的酒液整个泼在了柯伟安的脸上,打断了他未出口的侮辱。
哐
下一秒,施允南将空荡的酒杯砸在了宁氏两兄弟的脚下,力气大得碎片四起。
“”
突如其来的反转让三位始作俑者愣住了。
施允南笑看眼前的情况,漫不经心地丢出一句,“好巧,我也不小心手抖了。”
这些年他回国的次数屈指可数,参加老爷子的生日寿宴也是走个过场,压根不记前来受邀的嘉宾。
就比如站在桌前的柯伟安,他没什么印象,也不需要凭借印象来选择自己的态度。
人家把脸递到他面前了,不打还等着挑日子吗
柯伟安一向被人捧惯了,哪里受得了这种对待他胡乱抹开脸上的酒渍,怒吼,“施允南,你找死吗”
可说完这句话的下一刻,他就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凝固了。
施允南不知何时拿起了西餐专用的刀子,晃眼间,锋利的刀刃直接抵在了他的下巴,“说清楚点,谁找死呀”
青年说话的语调轻飘飘地往上勾,就连唇侧笑意都没减少,但就是没由来地让人觉得又野又凶。
从没和施允南接触过的宁氏两兄弟面面相觑,一时犹豫着不敢上前。
说好了这人在家不受宠、被处处打压得性格懦弱呢眼下这情况根本不像啊
柯伟安梗着一口粗气,脸色由青慢慢涨红,“你他妈的吓唬谁呢”
施允南手上的刀子往下一划,“就是吓唬你呢。”
刀刃上的寒意传了上来,柯伟安呼吸顿了两秒,分不清此刻的刺痛是真实还是错觉。
终于,待在二楼看戏的骆延川走下来劝止,“施二少爷,没必要把事情闹得下不来台面吧”
说话间,柯伟安趁机脱离了被刀刃控制的范围,他连忙摸上自己的下巴和脖子,没有流血、也压根没有伤口。
施允南随手将刀具丢在桌上,要是让这种傻逼见了血,那是脏了他自己的手,得不偿失。
柯伟安抬眼就对上施允南戏谑的眼神,明白自己被对方当猴甩了,刹那间气得脸色铁青。
施允南看向骆延川这个躲在幕后的主使,冷笑嘲讽,“吃饱了没事干,也别在我面前瞎晃找存在感。”
说完,就准备转身走人。
“施二少爷。”骆延川面露不悦喊住他,铁了心要划清关系,“既然今天碰见了,正好借机把联姻的事说清楚。“
“我不可能会答应这段联姻,如果不是资金周转不动,你们施家会想着找上门”
“有些龌龊心思就不用我说出口了吧”
“别说是我骆延川还没玩够、不想结婚,就算是我有了订婚的念头,也瞧不上你们家这种势利的吸血虫。”
一字一句,将内心里的厌恶和骨子里的傲慢表达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