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停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同时体内生起一股陌生的燥|热,慢慢席卷全身。
言玉伯清楚他的习惯,他是万万不敢让他看见女人,应该是小厮引错了路,让他误入这间房。
他勉强支撑起自己身体,想要运用内力化解这股热|意,可尝试了许久都是徒劳,反而因为他的压制越发旺盛。
沈停云变得有一丝狼狈,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中这种药,只能咬着牙忍耐着,他别过头去,用尽全力调整内息,企图让自己加速涌动的血液慢下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雨下得又细又急,细细密密地敲打着门窗,远方暗沉的天空中,还时不时传来几声闷雷。
檐下的断断续续的风铃声混着风雨声传来,像是在催促着什么,一切的温柔都淹没在这场暗夜的春雨中。
账内潮湿的空气中混着闷热,沈停云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如今他已然想不出更好解决当下问题的办法,只能用他异于常人的忍耐力在拼命地克制。
他垂眸看着同样在床上挣扎的女子,闭月羞花一般的面容,正泛着异常的潮红,咬着红艳欲滴的唇闷哼着,想来她也应当是同他一样。
凶猛的药力发作,不断催促着,支配着他,让他不由自主地慢慢靠向那在他眼前挣扎的白色身影。
沈停云猛然惊醒,他这是在做什么!
他一定是疯了,要知道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去碰一个女人。
头脑里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可
沈停云又把自己的身体往床角挪了挪,尽量不靠近那个女子,他别过脸去无力地倚在床柱上,忍受着非人的折磨。
身子在药力的催促下不住地颤抖,汗如雨下,”他无奈轻声苦笑起来,坐在阴暗里喘息着,凌乱的发丝随意在额前垂下,俊朗无尘的面容此时染满欲|望,为他增添一丝邪魅气质。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为自己人生染上败笔,他沈停云会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会只心悦一位女子,他会只跟她一人行周公之礼,他不会辜负不会背叛,他不可以因为这些下三滥的手法妥协。
他可以在战场上厮杀千军万马,他可以在朝堂上呼风唤雨,他也可以为了天下鞠躬尽瘁,唯独不能,让这场情欲将他至高无上的信念粉碎。
沈停云伸手摸到腰间用来防身的匕首,瞪大双眼看着,伸出颤抖手紧紧握住,一把将它打开,对着的自己的手臂就是一刀,鲜血瞬间混着汗液滴落下去,落在那女子洁白的衣裙上,触目惊心。
手臂上的疼痛让他慢慢回过神来,一时间热|浪、痛感,还有对女子莫名地反感统统交织在他体内,撕扯着他的神经。
他喘|息着,身上的空黛团龙云纹织锦袍早已经凌乱不堪,手臂上的血还在流着,整个人像是被水泡过,他无力地靠在那里的轻笑,像是吃不到糖的孩子,可怜极了也无助极了。
沈停云无法再对抗,他觉得自己就快要失守,他又往自己的手臂上一划,血珠又一颗颗涌出来。
他颤抖着绝望低吼,“不我绝不谁也不行”
鲜血浸染了他的蟒袍,让空黛色渐深成一股浓浓的黑,他用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躲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苟延残喘。
雨丝越下越急,细细密密,带着沙沙的响声冲刷着亭台楼阁,山川雾霭,一道绚烂的闪电在空中炸裂开来,像是盛放的烟花将整个阴郁的夜空在一瞬间照亮。
他在暗夜中看着女子绝美的脸庞,她的容貌美极了,清透的皮肤,浑然天成的五官,此刻因为与他同样染上情欲而变得更加妖娆。
沈停云双眼迷茫地微睁,心里的痛苦像是丝线紧紧将他捆起来。顺着巨大的热|浪袭来,将他的心底的最后一根弦彻底绷断。
他的信仰、他的信念,过了今夜将不复存在,像是一个高高在上不染纤尘的圣者,被拉入泥潭,乱入这世间,最痛的不过就是圣洁者堕落。
他圣洁灵魂中的黑暗像是魔咒一样,紧紧拉扯着他,不断在呼喊他的名字。
“沈停云别再徒劳了过了今夜,你就会跟众生一样,陷进泥淖中,污秽不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停云的头脑在呼啸着,他捂住双耳,想去隔绝那让他心烦意乱的声音。
“我不”
他闷哼着,又抬起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落下第三刀。
热意与痛苦一并袭来,让沈停云不由自主地呻吟,
可是这一刀,竟然像是反噬了一样,更加催动了效力,沈停云脑海中的嘶吼声越来越大,最后将他的双眼中的血丝充满,他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人,慢慢
许是感受到沈停云因痛苦发出的□□声,柳柳睁开了眼,全身巨大的燥热袭来,让她瞬间头昏脑胀。
她伸手扶住自己的额头,摇了摇头,想要让自己清醒起来,可是浑浑噩噩的头脑像是被人重击过,热意自腹内升起,慢慢流向她的四肢百骸。
周身的血液像是要沸腾起来,随着热意涌上,柳柳的视线慢慢变得模糊。恍恍惚惚之中,她好像看到有一个人,朝她伸出手,而自己却无力抵抗
素白的衣裙和空黛的长袍散落了一地,有无尽的春光发生在这场春三月。
轰鸣的闷雷在远处的空中作响,伴着闪电的盛放,春雨媚如丝,丝丝入扣,滴滴答答打着门窗,廊下的风铃随着疾风乱晃,叮叮当当作响,春风毫不留情地吹过,一阵又一阵地混着雨,仔细冲刷着那精致的斗拱飞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