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班也忙趕來,眼見就要對宋澄發起責問,溫向儀卻率先道:&1dquo;沒關係。”
又轉向宋澄,&1dquo;對嗎?老同學。”
宋澄沒想到溫向儀會在眾目睽睽下和自己說話。直到陪溫向儀離開宴會廳去車上換衣服的路上,她心裡還有些感慨。又想,怪不得高中時溫向儀好像人緣很好,人人都喜歡她,她脾氣真的很不錯啊。
宋澄一路胡思亂想,溫向儀提著過長的裙擺,邊走邊關切詢問她的近況。
在哪個學校,學什麼專業,怎麼出來兼職了,和同學一起嗎,諸如此類。
在陌生城市,驟然見到高中同班同學,就算高中不熟,也難免生出幾分親近。宋澄毫不設防地交待了。
說到她在兼職賺生活費時,溫向儀正背對她上車。
宋澄跟在後面幫她提著人魚尾巴般的裙擺,眼前撞進溫向儀雪淨纖瘦的脊背腰身。
她會不會有點太瘦了,這個念頭從腦海中一晃而過,宋澄猶豫地提起:
&1dquo;溫向儀,你能不能幫我和領班說句話。”
溫向儀依舊沒有回頭,輕聲細語的:&1dquo;嗯?”
宋澄:&1dquo;我不想扣工資。”
放在往常,宋澄跟人開不了口的,她需要的錢自己會掙,一聲苦都不會喊。可最近,獎學金還沒下來,她生活費眼看見底,而面前的人又是善解人意的老同學。
饒是如此,暴露了她的困苦窘迫,宋澄還是感到難言的羞赧與赤。裸:&1dquo;我就隨口一說。”
&1dquo;當然可以。”溫向儀攏著裙子坐下,端詳著宋澄的臉,笑道,&1dquo;宋澄,這是很小的事。”
溫向儀說完,當即讓司機去酒店和領班交涉。
目送司機離去,宋澄心底鬆了口氣。溫向儀真好。
&1dquo;謝謝你溫向儀。”宋澄說著往外退,&1dquo;你換衣服吧,我先回——”
溫向儀的手覆上宋澄即將關門的手背,宋澄身形微頓,抬眼看她。
光線昏暗的車內,溫向儀垂,如含秋水的眼睛凝視著她:&1dquo;我有點不太舒服,想回去休息了。宋澄,你會開車嗎?”
那個當下,宋澄或許是遲疑了的,她還有工作,等下司機就會回來,用不著她來頂上吧。
可溫向儀纖弱地靠在椅背上,髮絲沾在微醺的臉上,看起來很難受。
不像摸打滾爬的自己,生病胡亂吞兩粒藥繼續幹活,她家境優越,平時應當被照顧得無微不至,於是拒絕她仿佛一種罪過,而她還是剛幫了自己忙的好人,就當還人情,幫客人代駕領班也不會怪罪。
宋澄沒有猶豫多久,點了點頭,走向駕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