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爾深呼吸一口氣,他覺得自己總有被米迦勒氣死的一天,本以為這位恢復了作為神期間的記憶,怎麼都能靠譜一點,結果這是直接釋放本性任性的很啊!哦,這是米迦勒所創造出來的空間,那麼怎麼整也確實是按照他的心意來。
「你們怎麼整,還有其他大天使惡魔們怎麼鬧,其實都挺無所謂的,反正這種事情習慣就好。我想知道,你和梅塔特隆作為測試核心而創造的這個世界選擇的這個劇本……現在是怎麼說?」
米迦勒露出了迷惑的神情:「啊?」
「核心啊,其他都是次要的,測試調整核心難道不是你們最初的目的?」
拉斐爾這麼一說,米迦勒就明白了,他用非常平靜的口氣道:「問題不大。我被核心坑之前已經完成了調整。」
大天使眨了眨眼,他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戰爭很快就要開始了,你是要留下來還是和我離開?」
拉斐爾想到自己拿到的劇本,那並不是什麼好的結局,但是他也想作為人類來嘗試一下有限的生命,就拒絕了米迦勒的邀請。
「也許,在你看來我們天使和惡魔都是一樣的,並不知道生命的可貴,可是實際上我們只是沒有體驗過。」
米迦勒只是笑了笑,沒有勉強。
他被核心給踢到了這個世界的理由,他大致上也明白,說白了他們所有人都在等待一個結局。
惡魔和天使們都想要一個拼盡全力的理由,過程比結果要更加重要。
就像拉斐爾所說的那樣,因為不知道生命短暫的人的想法,所以打算自己親身體驗一次,只有這樣他才能夠理解壽命短暫的生命,也會明白如何更好更正確的對待他們。
隨著兩個流浪皇子開始將世界給攪得一團亂,米迦勒帶著路西法和阿托恩參戰,世界的格局在越來越複雜的同時也格外的清晰明了。
最終,每個人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路西法還是選擇了成為了魔王,用他的話來說那就是追求自由。
阿托恩拿到了核心,見到了作為最終獎勵的那位神。
「其實我早該想到的,你不可能失憶。」
坐在核心給他準備的王座上,米迦勒露出了無奈的神情:「我倒是沒有想過是你拿到了核心,我還以為這一次路西法會站在我的面前。」
「所以這是給他的試煉?」
米迦勒沉思片刻,笑道:「也不是。」
「調整核心的期間,我想了很多,後面發現很多想法都是沒有意義的。為什麼呢?為什麼我必須要替你們去後悔,因為你們都是自己選擇的結局,當年的事情也好,後面產生的變化也罷,就算是有著命運推動著,可是做出決定的是你們自己。」
阿托恩聽了以後,鬆了口氣:「你能夠想通真好。」
「我不會因為曾經的行為和你道歉,因為我並不覺得那個做法有錯,就算沒有結果論,我想讓你活著這件事本身並不是壞事。」
米迦勒輕聲道:「我知道,所以得知始末後我也沒有說什麼。」
阿托恩看著空曠的神殿,裡面除了核心的製作者和一個白玉雕刻而成的王座,什麼都沒有。周圍白茫茫的一片,這裡與其說是房間,更像是眼前的神的內心實體化。
或許,在他不知道的某個瞬間,他曾經撫養的那個小天使早就已經變了,就如同這不染任何色彩的世界一樣,內心也是這麼的純淨。
「我一直覺得,你和路西法關係不好,而我是被你們犧牲的那個……現在想來其實我才是占便宜的那個。」
他得到了本不該屬於他的身份和力量,得到了的存活下去的可能,而曾經的他卻因為不知道真相而去埋怨給予他這一切的神,用他現在的觀點來看那是真的不知好歹。
阿托恩沉吟:「我還是挺在乎路西法這個孩子的,可惜的是我一開始就知道要捨棄他,而且我還不能告訴他真相。後面你也看到了,他知道了真相更生氣了,比起你我還是選擇放棄了他……這件事讓他很生氣,所以將我們兩個都給丟下了深淵,可惜他不知道深淵是你的地盤,全盤皆輸呢。」
米迦勒還是第一次聽到阿托恩用著這種調侃的口吻說話,只覺得很鮮,比起那個高高在上眼中沒有悲憫的上帝,他還是更喜歡如今的阿托恩,雖然和人類還是差距很大,但是真的給他一種是活著的生命體的真實感了。
「其實我們要感謝路西法,若不是他一怒之下將我們沉入深淵,我們也不可能知道當年的真相。嗯,只能說有利有弊吧。」
光明神失去了他最忠誠最偏執的部下,米迦勒收穫了真正的親情和友情。也許這樣的感情放在天使和惡魔之中顯得那麼微不足道,但是怎麼說都是屬於他這個個體的,他不否認他可能是光明神轉世這件事,可是那些十二神都是屬於從前的他的東西,而不是如今的他的。好在,現在他也有了屬於他的東西。
米迦勒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而後攤開手掌:「拿去吧,這是真實世界的核心,理應應該由你這位如今的唯一神來掌控。之後要由誰、怎麼使用,那都是你需要考慮的事情。」
他抬頭看了眼虛無的天空,呢喃:「我在這個世界待得夠久了,也是時候離開了。」
他選擇在虛假的時間調整核心,就是沒有給其他人告別的機會,離別到底是傷感的,無論他們曾經到底是不是一條心,有沒有敵視過,在分開的那刻還是會有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