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感觉,他六哥这个形容,诡异的贴切了。
“这几日,我已经替俞楼主的莽撞举动向那日受惊的人赔礼道歉,还挑选了一些耐心好的人来此地当教书先生,虽然医术是那些人谋生本事,难了些,却也说动俞楼主花重金请了几位坐镇着。”
“……倒是比在楼中饲花弄草累了许多,也有意思的多。”
花六哥为弟弟找到乐趣开心,“这有何难,不过是教些简单的认字,那些酸腐之人不过嫌弃青楼污浊,看你六哥的,明后天就给你挑些人来!”
花家兄弟又浅浅聊了几句,花六哥这才离开青衣楼,继续忙活生意去了。
天气眼看着开始入秋,在清晨或者入夜后,会从地面生出几丝凉丝丝的冷意。
俞灵零极为沉迷这时候的夜风,一到晚上,乘条小船,在水上飘着飘着就没了人影……
虽然她已经忘了自己曾经头顶过风景党称号,但她正在身体力行地做着一个风景党。
幸好,现在对于整个青衣楼来说,她是个大号的吉祥物和超大号杀伤武器,天天不干正事,盯着风景陶醉一整天,也不会如何。
花满楼回药房的路上,遇到俞灵零。
俞灵零对原先的小船有些腻了,要更换大船,重新布置。
她当时正招呼着人摘花瓣,往一艘大船上搬花和雪白的薄纱。
她心情愉快地和花满楼打了招呼,被花满楼告知一个他刚从花六公子口中得知的消息:
金九龄请调离开杭州,回京城任职,按照路程,如今怕是已经在半路。
“啊?他去京城了啊?真不拿我当朋友,居然也不让我去送送他……改天我去京城找他玩,打个卡看看京城的六扇门是什么样子的。”
花满楼从俞灵零口中知道两人“友情”,劝慰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再说,来日总有再见的时候。”
“嗯嗯,花满楼我先走啦,等我布置好给你看~~”
俞灵零今日穿着粉色半臂,嫩黄色下裙,抱着长长一卷雪色布帛,娇美俏丽的很。
可惜。
花满楼看不见俞灵零的精致打扮和满身娇俏。
就像他看不见俞灵零说到打卡时,脸上露出的坚定表情一样。
药堂中,平一指一个小孩子坐在上位,指着人抽背千金方。
“妇人方篇……妇人产讫,五脏虚羸,惟得将补,不可转泻。若其有病,不须药。若行药,转更增虚,就中更虚,向生、向生路远……”
平一指重重闭眼一下。
他指了另一个人接着背。
比起前几日恨不得杀人或者来个人杀了他的暴躁,如今平一指的状态和青衣楼教习的任务,都轻了很多。
他初见花满楼,正脾气上头,满地打滚哀嚎,抱怨着要花满楼没什么用。
但这段时间他面对着花满楼,很快就把暴躁脾气全部收了,甚至“瞎子”、“没用”相关一类的词汇,再也没有从他的口中蹦出来。
因为现在的青衣楼,“武功、炼药、锻造、画符、阵法、烹饪、缝纫、木工”这八样,除了武功、画符、阵法三样,所有教简单事物的……
都是由花满楼的人脉,把人劝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