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又想到他折腾了那么久,青衣楼中那人却不在,心中不觉惆怅三分。
搬着花走时,陆小凤见着花满楼眉目疏淡站在门边,以为他是舍不得花,就劝着,“我看着那无花的性子和你差不多,温和慈悲,还是佛门中出名的僧人,你这两盆花应该会给你照顾的好好的。”
花满楼站在北风和花香之中,摇了摇头。
“不是我在照料花,只是花开的时候,因缘际会,我恰好在。”
“花长在地里,展在风中,花开花落自有她自己的喜好,我曾经陪着走过一段路,远远看着她欢喜就很好了。”
“嘶——”
陆小凤脚步顿的太急,“花满楼,你这话,说的是花,还是女人?”
是花,也是人。
陆小凤好奇心起来,“可不得了,谁?什么时候能让我也瞧瞧庐山真面目?”
“养花人再喜欢花,也变不成花。”
花满楼挥手赶人:“好去将花送去,免得我看你不顺眼。”
大红色的披风消失在北风中。
花满楼直觉陆小凤会失败。若是真名士,求人办事,投其所好,理所应当,可一个僧人,被冠以“妙”字,对人性幽微必然是洞若明火的。
他这百花楼中的两盆花,许是不够分量。
陆小凤赶路的终点,是客栈二楼打开的窗。
“江湖盛名的灵犀一指,不过如此。”
无花穿着白色的袈裟,点着檀香,远远看见了陆小凤抱着两盆花运着轻功过来。
“蠢钝看不出别人用的是假死药,以为这天底下居然真的有起身回生的神鬼之事……等弄清人和药效,贫僧定然会为蠢钝愚昧之人指点迷津,开悟真理。”
檀香在空中升起一道弯弯绕绕的虚白气线。
……
汹汹大火烧着铁锅,蒸汽从铁锅的边缘大片大片的冒出。
俞灵零蹲在灶口前,“热好了没?应该是能吃了吧?都那么久了,鱼应该是熟了。”
暖黄色的光,将手里拿着干柴的俞灵零照的像个心巧嘴乖的等吃小女娃一样。
天寒地冻,因为买的院子并不在特别繁华的大城,俞灵零又以卧底别人帮派为目标,热乎乎又好吃的食物就难买了。
今天,她兴头起来想吃鱼,往河里捞了一小网,自己动手没有丰衣足食,反倒是因为不会整这老旧厨房,把别院里的厨房轰了个稀巴烂。
[丙九三]:“再等一刻钟,这锅里的几条鱼蒸的才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