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姜颂再寄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惹祁宴南。
工厂是父亲的心血,但律所的工作是自己的梦想。
左右为难,但都不想放开。
虽然她平时风风火火,像个炸毛的小蚂蚱,一言不合就怼人。
但正事上面,她还能稳得住,坐在他对面的沙发里,紧了紧领口说:“算是吧,只是我不知道现在谁的话是真的。”
末了,她又说:“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嘛,比较较真,总觉得能凭自己能力把一些事情做好,不想跟人开口,但又忍不住弄巧成拙。能力匹配不上野心吧,算是.”
安静听他说完,祁宴南破天荒的没有嘲讽,而是没头没脑的问了句:“立家那边原材料没过来?”
提到这个,姜颂就这话茬问:“是你跟常浩天说的吧?”不能祁宴南回答,姜颂说:“别以为我没看到过常浩天朋友圈里的合照,他是你大学同学。”
关于这点,祁宴南并不否认,在他看来,做生意无非就是讲究个人脉和关系。
同样的东西,可以给不同的人,但这中间的门道的联系,旁人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诚如自己初入行,律师的酬劳是通过项目提成,祁宴南主攻金融方面,主要是提成快,这类合作对象,都是些成功人士,知道金钱就是效率,只在意结果,不问个过程。
这很符合祁宴南行事风格。
但,也是因次,他开始并没有多少人脉,有项目,律所里的人也不会给自己。
起步异常艰难。
同样的道理适用于现在的姜颂。
“我有能力提供帮助给你,以物易物,不好吗?”
“我没有觉得不好,我要说想靠自己,是不是像得了便宜还卖乖?”
祁宴南一副你说呢的眼神看着她。
姜颂老脸一红,懒得搭理她,转身去衣帽间换衣服。
出来是祁宴南已经走了。
楼下厨房里旁姨将龙虾放进蒸笼,祁宴南进来说:“旁姨,你会做避风塘炒蟹吗?”
旁姨点头,正准备问什么,听见祁宴南说:“挑一些龙虾腿肉这么做。”
祁宴南最穷的时候,是旁姨儿子儿子最后弥留的那段日子。
祁宴南高考,旁姨儿子郑宇成尿毒症晚期,被化疗折磨的浑身浮肿,祁宴南那时候为了多兼职瓒住院费,一天三顿面头就咸菜,一个月伙食不超过300块。
所以在吃食上面,祁宴南简单随意,能填饱肚子就行。
如今,哪怕身价上亿,依然质朴简单。
旁姨明白这是给姜颂做呢,想了想说:“咸蛋黄吧,之前看她点过蛋黄味小龙虾。”
话音刚落,姜颂穿着小短裙,踩着拖鞋,哒哒哒下楼梯。
看到厨房门口的两人,说了句:“我有点事,晚饭你们吃吧。”
祁宴南忽然周身气压低下去,“去哪?”
“刚不是你听到了吗?西郊工厂那边有线索了,我去看看。”
玄关处,姜颂弯腰换了一双米色中跟小皮鞋,绑带边缘处镶了一串细细的珍珠。
时尚又好看。
这双鞋什么时候又找到了?之前搬家匆忙没留意,后来有次想到了,跟旁姨嘀咕了一声,没想到旁姨帮自己找到了,想到这儿,姜颂对旁姨说:“旁姨,你收拾我东西时,有没有看到一个蓝色蝴蝶结帽子?”
旁姨愣了一下,下意识朝祁宴南看过去。
她什么时候动过夫人东西了?
搬来之前,祁宴南一早吩咐将杂物间整理出来,并找人量身定做了衣帽间,就连窗帘也是少有的浅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