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话就打,动辄断手断脚,更有甚者被活活打死。
大叔说的王阳就是其中一个。
他发现自己每个月的工资由“领导”转交给家人,有次无意间听到自己用命换来的钱,被这些人私吞,根本没给家里后,气的和人吵起来。
听到消息的刘全过来,二话不说碗口粗的棒子往身上招呼。
王阳老婆患有***,堪称癌中之王,还在又患有自闭症,母亲残疾,父亲早早过世,一家人就指望着他的钱过日子,被骗的她怒不可遏,吆喝着要回家。
就这样被活活打死。
大叔也是夜里无意间上厕所,爬上窗户借着微弱的光看见这些人拖着浑身是血的王阳往后山走。
第二天,刘全告诉大家王阳已经回去了,由于他违约,扣除当月工资。
原本大家就是为了钱来,虽然苦累,像个牲口一样被看着,但一个月两万块转给家里人,多少觉得值得。
可只有大叔知道,刘全在骗人。
但他不敢说话,想起以前那些说累嚷着已经回家的人,恐怕都遭遇了不测。
大叔不敢说话,只好保持警惕,千万不能犯错,家里的女儿还等着自己回去,老母亲还等着他孝顺,只好盼望着山里的矿能早点采完,好放他回家,哪怕一分钱都没有,他只想回家。
如今看来,这穷人压根没想放他们回去,即使没有这个律师过来查,恐怕采完矿,他们没有利用价值,也会跟王阳一样,或打死,或活埋,都是悲惨的结局。
反正横竖都是死,这个律师说的没错,还不如大胆一点把真相说出来。
大叔鼓起勇气对姜颂说:“小姑娘,我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但我有一个要求.”
“关于你女儿的吧,放心,我答应您。”
果然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自己想什么对方一眼就看穿。
尽管这样,大叔还是哀求,“我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如果能我请求你帮我保护好在京海都大学的女儿,这些人权势滔天,我怕他们报复我女儿,如果我出不去,还得麻烦你照顾我女儿毕业,代替我这个不争气的爸爸,参加她的毕业典礼。”
可怜天下父母心。
姜颂重重点头,“好,我答应你。”
如此,大叔甩了甩头,感觉实现有些模糊,说话的力气也比刚才小了很多:“我是去年9月,送我女儿去京海读书回来后,在清江火车站被一个人介绍过来的,说在矿山上干活,一个月2万,当时一心想着挣钱,觉得这么高的工资,累就累点吧,大不了干两年不干了,就跟着过来了,上了面包车后,车玻璃贴了膜,看不清外面实现,绕着山路一直被带进一个空房子里,有两个魁梧的男人上来就抢手机,和我一起来的有四个人,其中就有王阳和另外一个,他们已经”想到遭遇不测的另外两个人,大叔抹了把泪,“后来和其他人一样,没日没夜的干,钻进挖矿,每天挖不出规定的数量,不是挨打就是挨饿.”
说到这里,和他一样被剥削的工人们也愤慨的说:“对,这群人没把我们当人看,每天起得比鸡早,干的比牛多,吃的还不如狗,都是一些剩饭剩菜,不吃就得饿肚子,逃不掉,饿不死.”
大家伙儿七嘴八舌的诉苦,刚开头的大叔忽然倒了下去。
姜颂爬过去,刚离得远没看见大叔的腿压在一块巨石下面,另一只胳膊也耷拉着,应该砸断了。
忍到现在,还不忘交代身后事,言语之间全是对女儿的愧疚和不舍。
“大叔.坚持下,很快他们就来了.”
大叔双目无神,浑浊的眼睛近乎失焦。
他不甘心的看着头顶的石头,断断续续的说:“我女儿拜托你.”
说完大叔捂在肚子上流血的伤口的手慢慢滑落。
“啊死了老柴死了”
有人心疼、有人惊恐、有人气愤、有人害怕。
姜颂静静的看着像是睡着的大叔,半响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