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很大,依然挡不住游客拍照的热情。
突然人群出现骚动,有人尖叫着她的名字:“elise!!!”
下一秒,女孩回过头,余笙看得清清楚楚,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她在到剧烈的疼痛袭来之前,毫无征兆地向后仰去。
然后
余笙的头疼起来,短暂地失去视觉。
恢复回过来,头顶其实是暖色的吊灯。
余笙木然的目光看向周衍,蠕动嘴唇:“枪击留下的。”
周衍的心脏狠狠抽动起来,急切地追问:“在哪里?纽约吗?”
她说她以前去过纽约。
“对。”
“你被送去哪个医院急救的?还记得吗?”
余笙终于明白为什么感觉今天的周衍有点古怪,他身上有种罕见不属于他的失控感。
她皱了皱眉,但还是给了他答案:“satariana”
圣玛丽安娜医院。
周衍的虎口岔开,用手遮挡起表情狼狈的脸。
难怪她不喜欢纽约,也不喜欢雨天。
原来在两个人都未意识到的时候,命运已经有它的安排,决定要将两条织线缠绕在一起。
余笙看不懂周衍惊涛骇浪的悲怆从何而来,也懒得去思考。
她站起来,回主卧换了身衣服,取过外套。
周衍看见她的一举一动,哑着问:“你去干什么?”
“出门一趟。”余笙说得理所当然。
他立马站起来:“我送你。”
“不用。”余笙低头勾好鞋根,拒绝道。、
周衍看见她的掌心蜿蜒几处淡粉色的伤口,像布娃娃被撕毁又重新缝起来的样子。
“余笙。”
听见背后的人叫她,余笙转过头,表情在问他还有什么事。
“对不起。”周衍语气生硬。他很少给人道歉。
他突然后悔前几天带她去和宋成致他们的饭局。
在这三天里,周衍亲眼见证余笙在小提琴的躁狂期后,又陷入沉沉的阴郁。
她醒着,但瞳孔从来没有聚焦过,如同被梦魇蚕食了正常的灵魂。
但余笙看起来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以为自己睡了三天。
他做错了事,但上帝把所有的惩罚都施加在她身上。
余笙笑得很柔软,她长长的睫毛压在眼睛上,打开门:“不关你的事。”
“没有你,也会有张三李四。”
在过去的日子,余笙经历过无数次类似的情况,生活中一个小场景或是他人一个无心的举动都能把魔鬼勾出来,烦躁,兴奋,愤怒的情绪直充头顶。
如果她是一个普通人,会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能力。但可惜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