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通,是个不解之谜,这在以前并不觉得,今天,他的举动过分引人瞩目,势必会成为众矢之的,陷入舆论旋涡。
章小鱼,看在眼里,同时也在推理,这个世界是多元化的存在,包容似海的心还是要有的。
能够不断清醒的认识着自己,并从身边生的事情上面去完善自己的理论体系,是章小鱼越来越觉得的幸福的事情。
“怎么回事?”曹老师质问道。
昭通双手下垂,埋头不吭。
“怎么?有胆做,没胆承认,是吗?还有点男人的血性吗?”
“血性?男人?”这几个字好熟悉,嗖的穿过了时光隧道,在两年前,高中毕业时,有位女同学撕扯着喉咙:“你像男人吗?有血性吗?”
霹雳,闪电,暴雨,黑夜,他跪在地上,耳涡翻滚着这几个字,刻骨铭心。
男同学家里一贫如洗,女同学古道热肠,关于学习生活的物质上面,那是倾力相助。
其实,窗户纸说透了,女同学的情窦初开了。
男同学躲躲藏藏,遮遮掩掩,似做小偷般愰愰不可终日。
时间一长,女同学来了气,大放厥词:“你的血性呢,你的男人劲呢?”眼神里尽是鄙夷的冷光。
更为残酷的是,有一天,女同学没有再来上学,他始终都没敢打听情况,直到有许多天都没来时,旁边有同学说,这位女同学可能生了一场病,短时间来不了了。可是,直到最后毕业,也没看到她来。
关于女同学的消息,他一点都鼓不起勇气去询问。
当时年少无知,随着时间荏苒,那句“男人,血性”的话,像把刀子冷冷的插在心窝,疼痛不已。
曹老师的歪打正着,刺激着他软弱的性格。
忽的一下,他的血性似乎被打了鸡血,充满了力量。
“这种考试,在我看来,就是个屁,什么奖励,都是富人玩弄穷人的游戏手段,冠冕堂皇,沐猴而冠,这都是富人的惯用伎俩,真想做好事的话,就直接把钱送到有用人的手里,而不是在这里假惺惺的搞什么拔高考试,无非是打着愰子,满足自己的一己之利罢了。”昭通行云流水的高谈阔论,里面处处充斥着为富不仁的极端思想。
曹老师似乎也听出了些头绪,这应该是一个对钱或者对富人仇视到极致的人,当然,他的家里情况肯定是不容乐观。同时,也隐约觉得,他应该受过一些刺激,具体方面,说不太清。
曹老师并未出育人劝善的言论,这个世界有时难免会有失公平,所以有一部分人会感觉到很冷。这是他作为一个过来人再明白不过的现实。
“回去吧,希望你能把头洗洗,这样才阳光,更男人。”
最后三个字又像魔咒似的电击着昭通。
回忆刚刚翻了篇,却又带着炸弹袭了过来。
昭通快刀斩乱麻,电光火石之间,在纷乱的思绪中拉回了自己。
似乎是被老师的润物细无声感化了,坐在位子上,他的指节再没触碰卷子。
他在章小鱼的正前面坐着,隔了两排。
由于他的常年隐身以及邋遢到了荒废程度,在章小鱼记忆库中早是被抹去的。
整个上午,同学们将谈资带的满天飞,似乎人生的快乐就是如此。
斐然来到章小鱼面前。
“一起吃饭去吧。”
“这么快,又到中午了。”章小鱼似乎意犹未尽。
“是啊,就是这么快,人生匆匆几十载,像做梦的片断,还没起什么波澜时,就已经过去一半了。唉,这伤心的季节。”斐然叹着气。
“呵呵,那是你,我这一生才刚刚开始,像花蕾刚开始绽放,蜂蝶天天绕着我,我的青春飘香十里。”章小鱼说这话时,眼睛冒着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