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财神袋?”
“财神袋是什么玩意儿?”
“据说那是李暮蝉留下的宝贝,谁若得之,便可号令天下金钱,役鬼通神。”
“那丫头竟然能让龙小云与天尊齐齐退出洛阳?”
“非但如此,那小姑娘还练成了小李飞刀,啧啧啧,忒是了得。”
“自叶开之后,小李飞刀已是绝迹江湖了啊。那李曼青虽为李家后人,可天资终是差了一筹,虽得飞刀,却难名副其实,就是不知此人是否有那例不虚之能。”
“还有……听说那人就要回来了。”
……
金陵城。
短短五天,洛阳城内所生的一切已是不胫而走,天下震动。
秦淮河上的一艘画舫中,听着周遭江湖客的议论声,慕容秋荻却是说不出的平静。
自她创立天尊起,可谓势如破竹,无往不利,翻云覆雨尽在一念之间。而如今,这还是初尝挫败,更是不战而退。
但慕容秋荻并不觉得这是耻辱,毕竟那丫头身后的人当年给她留下了太多难以磨灭的印象,机心、手段、实力无一不是当世翘楚,岂敢大意。
她端坐着,手里轻捧着一杯酒,小口慢酌着,随着酒气在胸腹间散,原本芙蓉般姣好动人的面颊也微微泛起两抹酡红。
慕容秋荻微醉微醺地望着窗外的片片白雪,原本秋水似的眸却慢慢冷了下来,也笑了起来,“公子啊,我已久候多时了。”
言外之意,竟是早就在等着这一天,等着和李暮蝉交手。
她是聪明人,而且是聪明绝顶的奇女子,岂会相信李暮蝉身亡的流言,更不会抱有侥幸。
所以,自决意崛起的那天开始,慕容秋荻就已经做好了面对李暮蝉的准备。
哪怕李暮蝉并未亏待过她,甚至对她已算极好,共享富贵,共享权势,但慕容秋荻到底还是背叛了这位幽灵公子。
不,或许不算背叛。
只因慕容秋荻相信李暮蝉早就料定了这一天,在当年二人于那湖心亭初见的一刻起,便已洞悉一切。
而且李暮蝉不是说了,他期待有人挑战自己,甚至不介意他人崛起。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
没有人喜欢屈居于他人之下,尤其是胸怀野心的人。
这一幕也并不陌生,亦如当年的青龙会,亦如当年李暮蝉崛起之初,从青龙会的七龙,再到金钱帮大堂主,然后是魔教的副教主,不也是三番五次的反叛逆乱嘛。
所以,这怎能是背叛啊,这是挑战。
更何况李暮蝉没有兑现当年的诺言,那就是助她对付神剑山庄。
如此,她岂能甘心。
画舫幽冷,却听慕容秋荻的身后蓦然冒出一个声音,“李暮蝉回来了?”
这个声音有些清朗,也有些温和,但却又有种说不出的迟暮之气。
慕容秋荻拿捏着手里青如碧玉般的酒盅,把玩着,轻笑道:“在没有亲眼看到这位幽灵公子之前,谁敢断定他是死是活啊。”
“是啊!”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自一面紫色的幔帐后响起,“只是当年一个跟在他身边的小丫头,就能吓得咱们这些人惶惶不安,成惊弓之鸟,啧啧……”
慕容秋荻深以为然,目光瞟过船外的风雪,淡淡道:“毕竟是一个从一无所有到把控十三省武林道的存在,岂是等闲。”
那个声音继续道:“唔,这人倘若活着回来,那就意味着海上的某个人已经死了。”
慕容秋荻杏眼一斜,诧异道:“海上的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