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忍不住就问道:“别的我都信,就是那心咒,究竟是怎么回事?”
桑落抬起眼,默默地看向他:“堂兄莫非忘了,清心莲的禁忌配伍?”
桑子楠双眼一亮。
顿时想起来了。
去年桑落给了他一个瓷瓶,让他涂抹试药。
当时他也未曾多想,反正桑落不会害自己。
那个药涂抹之后并无特别之处,正巧春日里青蛙多,他逮了不少青蛙来入药,剩了些蛙肉就煮了一锅汤。
谁知第二日一早,竟然发现自己失能了!
彻底失能!
桑家就桑子楠这一个男丁,失能了可再难传宗接代。
气得桑林生每日都追着桑落要说法。
好在过了二十来日,死去的兄弟又活了过来,这才作罢。
“你在给他们的药里加了清心莲?”
桑子楠明白过来。
杨七郎这种病,不到彻底失能是不会放下自尊前来诊治的。
杨老爷带回去的药,说是只能治标,杨七郎自然不会放弃千金买来的“青蛙汁子”
。
两药冲抵,很快就彻底失能了。
“你最后这心咒也实在太损了。”
桑子楠笑道。
桑落从小就不爱笑,却极其聪明,遇到不开心的事,她总能使一些手段让自己舒坦。
桑落倒是能说出谱来:“我并非只是捉弄他,他这病确有心病,恰好清心莲的药效将退,正好趁此机会破了他心中的禁锢,否则吃多少药,切多少刀,也是不行的。”
心病的治法多种,让他在闹市之中喊出来,药效一退,他就会信以为真,以为是心咒起了作用。
至于替自己宣传,只不过是顺势而为。
“我到了。”
桑落一抬头,看见“云锦绣坊”
四个大字。
她就要进去。
“等等。”
桑子楠望着她,四月靡雨霏霏,桑落的发髻没有饰品。
发丝上洒满了细盐一般的雨珠儿,也显得比平日柔软一些。
可惜,这么好的小姑娘,整日窝在绣坊里绣花。
他取出一块帕子,轻轻替拂去桑落发上的水珠,又端详了一眼,才道:“好了,去吧。”
桑落挥挥手,进了绣坊。
绣娘们都坐在屋里百无聊赖地戳着绣布。
门外不少男子在外面说笑,言辞之间提到的都是桑家,桑落便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桑家奇方治沉疴,畅享夫妻敦伦乐啧啧,那几句话虽糙,这几日就在我脑子里转啊转啊,怎么也忘不掉呢。”
“莫非是桑家人演的一出戏?”
“若是别人我也是不信的,但你看见是谁喊了吗?那可是杨家老七!
他就喜欢买那些药,每次都遮遮掩掩的,还当我们不知道呢,其实都知道!
他最怕别人提这事了。”
林杨两家的恩怨积累多年,自前些日子打那一架之后,杨家得了余护卫的银子,退出了对绣坊的争夺。
但私底下仍旧时时赤口毒舌。
“这药这么神?要是当年咱们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