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点翠后,裴姮左思右想,也猜不透裴老夫人此举深意,且长辈赐膳,晚辈推脱便是无礼,裴姮即便觉得不妥也不好阻拦。
晚饭用罢,裴姮正要吩咐人掌灯,眼前的东西忽然晃起来。
见她扶额,青鹤忙关切询问,“姑娘怎么了?”
“也不知怎么回事,忽然觉得没力气,人也乏的很。”
裴姮一句话说的有气无力,青鹤见她不舒服,忙道,“奴婢这就让人去请大夫,您先到里间躺着。”
“也好。”
答应一句后,裴姮一双眼皮越来越沉,心下猜着自己莫不是被宋中承手下折磨人的手段吓到了。
等青鹤吩咐人回来,便搀扶起裴姮,只是主仆二人还未走到珠帘处,外头忽然吵闹起来,一个丰1乳细腰的婢女恍若无人的闯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粗使婆子。
裴姮喊不出声,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瞬,她看到两个婆子捆了青鹤后,又朝自己走来……
“……”
从梦中惊醒,裴姮猛地翻身坐起,觉身处一间陌生的房间后,俏脸顿时一片苍白。
她这边刚闹出动静,便有婢女走进来,笑道,“姑娘醒了?我家主人有请。”
“你家主人是谁?这又是哪里?”
裴姮满眼警惕,心中是又气又恨。
父亲出事之后,她行事万分小心,却从未想过第一个对她使手段的,会是从不设防的家里人。
“这里是宋府,我家主人正是宋州宋大人。”
听闻此言,裴姮脸更白了。
她怕宋州。
可眼下并没有退缩的机会,说话的功夫,另有一行婢女送来一干洗漱用具,连着好些金玉饰,皆放在裴姮恰巧能看到的地方。
裴姮刚坐起起时便觉得不对,等下得床来看清楚自己的穿着之后,差点气晕过去。
身上这件红衣欲遮还露,哪里是正经女儿家打扮,这样的好东西,只怕在勾栏瓦舍才能得见一二。
再想想昨日家里的反常,她还有什么不知道?
好!当真是好!
百年儒风门第,竟对自家女孩做出这样的事来!
过于单薄的衣衫下,裴姮的身子摇摇欲坠,周围的婢女却像是什么都瞧不见一般,只是等裴姮冷静些许后,将她引至梳妆台前梳妆打扮起来。
裴姮头戴金钗,手腕上套着一对翠绿的玉镯,跟在婢女身后走过曲折的回廊,由她引着去见中承大人。
令裴姮羞愤不堪的是,刚才替她梳妆时,那几个根本没有过问她意见的意思,更没有准许裴姮换下那件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