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冯和张凳忙开了门,对来人后低头道,“大人。”
“情况如何?”
那人并未进门,只站在门口问了一句。
老冯道,“这里安全,姑娘已经在休息了。”
见男人问完话就要离开,老冯忙往前追了两步,拿出件东西低声道,“大人,”等男人回头,他继续道,“下午那会,姑娘把这镯子拿出来说要换钱,您看——”
男人没有回答,只抛出一只钱袋,拐着弯的落到老冯怀里,随后快步走开。
老冯忙小心的将镯子递给男人,等男人离开之后,这才重新关上了门。
一旁的张凳小声同他嘀咕,“难不成大人冒着危险出去一趟就是为了拿钱回来?你说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啊?”
“不该问的不要问,大人是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想死别拉上我!”
张凳不过是一时好奇,却惹来老冯一通疾言厉色的斥责,他也不敢反驳,只悻悻的闭上嘴。
裴姮是被冻醒的。
她本在闭目享受,但不知何时,竞彻底睡了过去,直到浴桶里的热水凉透。
此时的情况有些糟。
裴姮觉得头有些疼,身子也在热,这是生病的前兆,对于只有一日休整时间的一行人来说,这实在不是个好消息。
不得不承认,离开父母和青鹤后,她将自己照顾的一团糟。
勉强换过衣服,又将头擦到半干,裴姮这才放松躺倒在床上。
在裴姮睡着之后,房门缝隙处伸进一把短刀,从里头将锁扣推开,一只绣着白色云纹的墨色靴子踩着门槛进到屋中,又朝着裴姮的床走去。
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慢慢显露在月光下,正是程护卫。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包香粉,小心的洒在裴姮的衣物上,又将剩下的香粉全放进了裴姮的香囊。
做完这些,他才留意到裴姮红的有些不正常的脸颊。
“真是麻烦。”
男人嘴里抱怨着,却还是去净室拿了一条浸湿的棉巾来敷到裴姮的额头。
当然,要是浸湿棉巾的不是那桶洗澡水就更好了。
做完这些,程庭像是自家门厅散步一般的出了裴姮的房门。
裴姮清醒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幸运的是头并不像想象的那般疼,她一伸手,摸到一方湿漉漉的棉巾,甚至沾湿了枕头。
裴姮记得自己昨夜似乎并未拿棉巾到床上来,可门锁的好好的,似乎并没有人进到房间的痕迹。
知道进来之人没有恶意,裴姮暂时将这件事归于自己头昏脑胀记不清楚的缘故不打算追究,他起身梳洗打扮,等一切停当,正巧老冯过来敲门。
“姑娘,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可要送进房间来?”
“送进来吧。”
裴姮答应着,又上前去开门,又故作不经意的问道,“昨夜你和张凳可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老冯他们的房间就在隔壁,昨夜若是有人动过房门锁,他们不应该听不到。
老冯先是一愣,“动静?”
随后又急忙问,“姑娘房间可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