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清忽地将一只手附在他的腿上,往下按了按,借着他腿的力量坐正。
祁玉慌忙抽回了手。
苏挽清垂眸看着他遮盖唇印的手背,不禁轻笑了笑,询问道:“这个印记,先生是想保留一辈子吗?”
一向不苟言笑,淡定自若的帝师祁玉,竟三番两次因苏挽清而莫名慌乱。
祁玉摊开手掌心,试图立即擦掉掌心的印记,苏挽清却将小手附了过来,并弯了弯腰,诚恳地说道:“既然这印记是我印上去的,那自然也应当由我来擦,先生别动。”
苏挽清用指腹轻轻在他手掌打着圈,祁玉骨节分明的手指随着她的打圈,下意识往掌心缩了缩。
忽地,她停了下来。
抬起水眸看向祁玉,浅笑着诚恳地说道:“先生的手可真好看。”
好想咬一口。
怎么办,她这好色的天性怕是戒不了了。
祁玉轻咳了一声,赶紧缩回了手,并抬起手掀开轿子的窗帘,转移视线看向轿子外的路。
祁玉忽然觉得这条路越走越熟悉,这不是……
忽地。
轿子停了下来。
苏挽清听着外面凄厉的叫声,勾了勾唇,轻声道:“先生,好戏开始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可是京城富苏府的正夫人,你们竟敢抓我?!”
妇人拼命挣扎,惊恐大喊。
他的夫君和儿子也一并上前阻挠。
而官府的人毫不客气地一鞭子挥在她的身上,然后怒声道:“你个毒妇!三十年前给祁玉亲娘下毒,致使她难产而死,祁玉落下难以根除的病,将她给我压入大牢,严刑拷打,直到她亲自画押,承认自己所犯罪行!”
妇人一脸惊恐,连忙摇头道:“什么三十年前?我不知道,那不是我做的,你们有什么证据?!”
“证据?”官府冷笑一声道,“三十年前卖给你药的小贩已亲口承认,并且尚有账簿还保存至今,人证物证俱在,来人,将包庇罪犯的苏老爷一并带走!”
所谓人证物证当然是假,但苏危找人出手的,足以乱真,只要能够治她的罪就已足够。
祁玉看着被带走的妇人,再看向苏挽清,他的心中就像是原本饱受干旱的土地被困进了一汪大海。
心中泛起波涛骇浪。
“他们的下场会是如何?”
祁玉问道。
声音里带着急促与不稳,或许是恨意压抑得太久。
“伤害先生的人,自然是、生不如死之后,再死,至于另一个人,自然也少不了要吃些苦头。”苏挽清淡淡地浅笑着开口。
“苏小姐,为何要帮我?”祁玉又问道。
“因为……”苏挽清眨了眨水眸,看向绝美的祁玉,言辞诚恳地说道,“因为我每每看见先生都会心生欢喜,所以,才会想要帮助先生。”
心生欢喜?
祁玉的眸微微动了动,心中是难掩的动荡。
祁玉垂了垂眸,又抬眸道:“苏小姐,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苏挽清眨了眨眸子,这该如何解释?
有了!
“之前是挽清愚笨,只是笨拙的想引起先生的注意,而今……”
苏挽清忽地拽起祁玉的手,将他的掌心附在自己侧脸,又歪了歪小脸,使他的掌心与自己更加紧贴。
然后很软很柔地诚恳开口道:“挽清很乖的,先生觉得呢?”
微波荡漾,四目相对,暧昧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