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橱窗望去,店内装潢典雅而精致,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对品质的追求。裴思打量着橱窗里琳琅满目的精品西服以及各类配饰,这回轮到他对盛韫无语了。。
裴思无奈地把双手环在胸前:“先生,你说的很重要的事……就是这事?”
盛韫回过头来,挑了挑眉问:“这事不重要吗?”
在瀛洲内,两人都感觉到元道的交易数额不太合理,裴思以为盛韫铤而走险来到市区,是为了找线人一查元道,没想到……
他居然是为了定制西服?!
西服有那么重要吗?
好吧,但这很符合盛韫的行事风格与喜好。
裴思有点无奈地靠在门边,回复盛韫道:“三从四得,先生说得都是对的。”
盛韫好心情地翘起嘴角,他两个月前定做了一套深棕色西服,刚好这几天取货,他可以顺便买几件喜欢的成品衬衣——他真是受够月坞给他准备的衣服了!
裴思完全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喜欢这种紧身衣,不利于战斗,不利于穿脱——当然,他必须承认穿西服的盛韫勾人至极,更能显出他宽肩窄腰的身材优势。
偶尔动作大了,还能看到他挺翘的臀部……裴思摸了摸下巴,不禁想入非非。
再看店内模特身上穿的这些西服无一不剪裁精致,线条流畅,无论是经典的单排扣设计,还是现代的修身款式,每一款都符合盛韫的口味,想来他应该是这里的老顾客了。
他们进入店铺,店内萦绕着淡淡的木香,勾得裴思好奇盛韫今天会买什么样的款式。他坐在沙发上等盛韫选购,过了一会儿,盛韫拿了一套浅米色西服递到裴思面前。
裴思看了一眼,煞有介事道:“你穿深色好看。”他觉得黑色、灰色、深棕色、深蓝色都很衬盛韫。
“你穿,我选了比较大的尺码了,试试。”盛韫眨眨眼,饶有兴致地看着一身休闲服的裴思。
刚才还在想谁爱穿谁穿去的裴思:……
盛韫见裴思像黏在椅子上了一样,不由得伏低身体,笑着逗他:“就试一下给我看看,我想看。”
他语调柔和,裴思像被电到了一样,顿时半边身体都酥了,他一跃而起,接过了盛韫手中的成衣。
盛韫陪他进了试衣间,生怕自己选的尺码不合适,站在外头问:“会穿吗?”
“……盛韫,这只是一件衣服。”裴思无语道,他动作快,但知道这些衣服价值不菲,他也不想毛手毛脚地弄坏任何地方,穿了半天,他扣不上衬衣的扣子,半裸着胸膛,走出试衣间。
盛韫抬头,不禁一愣。
稍加想象裴思原本的面貌,他再穿上这一身,简直可以直接去结婚了。近乎白色的西服十分浪漫,然而,他胸部的扣子扣不上,露出蜜色的肌肉纹理,下身鼓鼓囊囊,三角区不够体面,盛韫啼笑皆非,凑到他身边,低笑了两声。
裴思还没打领带或穿马甲,外套也被他随意拿在手上,他抓了抓头发,囫囵问:“要买吗?刷我的卡,在家穿给你看,出门我绝不穿!”他还是喜欢自己的休闲服。
好主意。盛韫眯起眼睛,把他推回试衣间:“不能买这一套,难看,但以后可以给你定一套。”他已经知道裴思适合什么样的款式了。
但裴思还是别在外面这么穿,那太招蜂引蝶了。
“好吧,反正只在家里穿哦。”裴思的声音从试衣间里传出来,惹得盛韫无奈地低笑,随后裴思又道,“先生,考虑一下,我真不爱穿这些——那种时候脱裤子都慢上几拍。”
盛韫扶额:……够了,我说够了。
顺便选了几枚新的领夹,盛韫的强迫症和美学得到了满足。结账时,他出示了上次的提货单,惹得收银员看了他几眼,可能被认出来了,他背肌微绷,不过对方是个成熟的商人,即便如此,也没有多说什么。
啧,没想到不修道的老板也这么关注修士之间的传闻。
“很衬您,再忙乱,也别忘了穿搭,‘修士定制’,欢迎您下次光临。”
听到熟悉的问候语,盛韫彻底通身舒畅了,裴思帮他提着几个购物袋,他回过头,将一枚宝剑造型的胸针别到裴思衣襟上。
“宝剑赠美人。”盛韫摸摸裴思的脸,他似乎找到了新的爱好,比如,打扮美人。
裴思脸部抽搐,算了,他开心就好。
离开修士定制西服店,盛韫正在思索要带裴思去哪里吃下午茶,他们错过了午饭时间,但还没到晚饭饭点,他翻着通讯器上之前收藏过的店,裴思探头探脑,要求吃甜食。
唔,那就去吃法式下午茶吧,附近刚好有一家。
“为什么这么关心郎璇?”裴思跟在盛韫身后,终于有机会问出自己的疑惑,“你想和瀛洲合作?不然你没必要煞费苦心。”
“没什么。”盛韫不理解他对“煞费苦心”的定义,入座后点了这家的招牌布丁、每日蛋糕,他看着裴思的双眸,玩味道,“只是觉得他对你、对月坞有用。”
盛韫不爱说情话,甚至经常为裴思的告白感到肉麻,但他云淡风轻地说起这话,对裴思杀伤力十足。裴思愣了愣,托腮凝视着他,看得盛韫心里发毛,盛韫不由得问:“怎么,很意外?”
“唔,也不是,就是改造灵器开展合作,这比较像我了解里的你。”裴思自嘲一笑,“你在乎行动的好处,怎么更好地行动,从不吃亏。”
盛韫想了想,按照以前独身时候的作风,他可能已经离开海清,去其他城市继续修道了。纪渊领他入门,又将他逐出师门,盛韫虽然好奇元道如今的动向,但并不会为此死磕到底。可裴思入局之后,明臻的死显得颇有针对意味,裴思又为了救他拼尽全力,无形中,盛韫承担了新的责任。
强大的人注定承担更多。
而月坞的一切让他看到了不同于往的生活。
“我既然答应了你的表白,也该帮你多想一想。”盛韫拿出年上的派头,一边战术性喝咖啡,一边嘟囔道,“不然岂不是白担了你这句‘先生’?”
裴思逐渐回过味来了,他笑了起来,邪气的双眸绽出了不一样的光彩,他轻声道:“看来有的人不喜欢‘先生’,更喜欢‘哥哥’?”
盛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