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多出来一位国师,皇帝还将那摘星楼一并赠予这位国师,放言此后摘星楼便是这位国师之地。”
“那摘星楼不是……”
街角河道处的茶馆之中,燕言坐在角落听前面那桌人在说书人停下来后的话。
真好,一个都听不懂。也不知丰霁怎就喜欢这种地方,除了人多有什么好玩的?天庭宴会时不也有不少神仙吗?
是人是仙又有何区别,怎么就偏偏想来这人间玩乐呢?
在寻丰霁的这五千年里,他也总是下凡,但也没觉得凡间有什么乐趣的,更不觉得天庭与人间有什么区别,都是一样无趣。
前桌人的话他听不明白,说书人又歇息去了,要过会儿才会回来,燕言便撑着下颚往窗外看。
他所坐是角落,而这茶馆窗外也正好是河道,放眼望去便能看见河道中载人滑过的船帆,还能瞧见对岸走过的人。
目光在无意间扫过某处时停止,看着石桥上的两人,有些茫然,直到两人都向他这边望来时才收回了目光。
他方才看见了什么?雨师与文曲星怎会在一同?这两位的神职也并无任何交集可言吧?说来风伯不是与这雨师向来形影不离的吗?
“想不到在此处都能遇见大人,不知可能落座?”
燕言的思忖才起,便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他就算猜都不必猜是谁,就他方才见到的两人中,也就只有文曲星会这般言语。
燕言摊手:“随意,能见到本……我倒是不稀奇,稀奇的反倒是两位怎会凑在一起?”
文曲星笑着坐下,给自己与雨师都倒了杯茶,开口:“总是有事才会一聚,不过,在下听闻大人不是去东海了吗?此处离东海可有不远的路程。”
此话一出,本安安分分喝着茶的雨师也看向了燕言,似是对此事有些兴趣。
“东海有什么好玩的?那般阴暗之地,夜明珠也不见得有多亮,难怪丰霁当年对东海只字不提。”也难怪丰霁总是喜一些光亮之地。
时怀被凡雾缠着,尧梨被凡念绒带着不知去了何处,怎么还不允他到处跑了?到时候派人去跟东海交代一声因有事先行离去便是。
文曲星轻笑:“东海毕竟是海,虽说的确这般,但也抵不过他们有财。”
“有财能有什么用?我们还用担心这个不成?”都是神仙了,怎么还会在意此等身外之物?那财神除了手中总是拿着一锭大元宝之外,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同的。
说起那大元宝,也不知能不能拿来砸人。
“也的确如此,听闻与大人此次前去东海的还有尧大人?”文曲星并未再提及这事,反而将自己的疑惑问出。
燕言颔,抓起盘子里的炒花生剥了起来:“也就邀我们四个去了,可惜没邀你,否则还能听你说说书,雨师若是去的话还能同那东海龙王有些话说。”
毕竟神职都有关系,总归会见到的。
“嗯。”雨师颔应和。
对此,燕言倒没多加在意,毕竟雨师此人向来说话慢些,能在他话落之后应上这一句倒是颇为难得。
文曲星笑道:“说来大人可听闻过尧大人的事情?”
“监兵的事?没听过。”他也就听过时怀的事情,尧梨的事情还从未有过听闻。
雨师迟疑了片刻,将茶杯握在手中,不解的看向文曲星:“你应当比我们更知随意言论他人之事,不可取。”
往往文曲星都不会提及这些,就连方才过来也是文曲星提出,虽不知为何,但终归是遇到了同僚,上前说几句也并非不可。
可如今他怎觉文曲星来此是刻意为之?毕竟他寻到文曲星时,文曲星正好要往此处而来,说是想听听说书人在说什么书。
“雨师有理。”
燕言看向文曲星,他可记得这文曲星虽看起来友善,实则心可黑了,像他们这种看起来好相处的人总归都该防着点,这是燕言学会的第一件事。
“两位这就没意思了,好歹相逢一场,怎能这般呢?不过二位不想听也就算了,正好寻我之人来了,便不与二位闲聊。”文曲星起身,向两人道了别后,便转身离开了茶馆。
燕言看过去,茶馆的门前站着一位面容精致,衣着华贵的男子,本还木着的脸在看见文曲星走近时挂上了笑意,还颇为讨好的在文曲星伸过来摸他的手心蹭了蹭。
这不是财神吗?原来他们二人关系这般好的吗?
待二人离去之后,燕言才收回目光看向雨师,见雨师也看着他,才道:“是我不常出门的缘由吗?我怎从不知他们二人关系匪浅?”
雨师颔,一本正经的开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