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表面倒是装得不以为意,拨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左手滑开打火机点燃,吸一口,虚着眼睛耸耸肩膀:“祝佢新婚快樂啦。”
叶明珠看他这吊儿郎当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一把夺过他嘴里的烟,往床头烟灰缸里一摁,“你唔係講過要幫我?快啲諗吓計!”(你不是说过要帮我?快点想想办法!)
“我當時話要幫你,係你唔肯。”叶霖舟撇撇嘴,“而家佢哋婚都埋咗,我都冇計啦!(我当时说要帮你,是你自己不愿意,现在他们婚都结了,我也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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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前段时间还没离开香港时,他本想说服叶明珠和他同一战线,叶明珠在贺静生身边,贺静生至少能有个好脸给她点面子,说不定能对他派上用场,结果那时叶明珠没有回应。她的沉默自然就是一种无声的拒绝。
现在急了,倒知道投奔他了。晚了!
他能怎么办啊,贺静生的事他哪敢插嘴,他现在还不是傀儡一个,还能让人离婚不成。怕是还没开口,贺静生就把他舌头给割了。
反正他是不会再打草惊蛇了。
叶明珠这眼泪儿说来就来,大颗大颗往下掉,像耍赖皮似的跺脚,语无伦次地开始说起了普通话,“我不管我不管!我不要静生哥哥跟别人结婚!”
“我不要!我不要!”叶明珠也不是非要叶霖舟帮她,只是小时候每次遇到麻烦不敢告诉叶耀坤,都是叶霖舟帮她解决的,所以她习惯性地依赖叶霖舟,她无助地大哭,“他结婚了我怎么办啊!我喜欢了他这么多年,他怎么能跟别人结婚呢!”
“收聲啦!大小姐。”叶霖舟被她吵得耳根子都疼了,“真係唔知你鍾意佢乜嘢!佢幾時正眼睇過你!”(真是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他什么时候正眼瞧过你!)
“你唔好唔記得,當初你老竇攞刀架上佢颈佢都不願接受你!”(你别忘了,当初你老爸拿刀架上他脖子他都不愿意接受你!)
叶明珠被叶耀坤宠得无法无天,从小到大她想要什么就没有得不到的,喜欢贺静生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只可惜妾有情郎无意,老来得女的叶耀坤怎么舍得自己的掌上明珠受委屈,想尽办法撮合,贺静生还是油盐不进。
当然,叶霖舟并没说当初在叶耀坤弥留之际也曾说过,之所以定贺静生为接班人是因为他够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哪怕叶耀坤之前因为叶明珠几乎对贺静生用尽威逼利诱的手段他仍旧毫不妥协,有原则有底线从不任人摆布。
“那又怎样!我就是喜欢他!嫁给他的人是我才对!”叶明珠还是哭。
“好啦唔好再喊啦,我嚟諗計,得唔得啊。有機會我一定幫你,”叶霖舟坐起身,伸手去拉叶明珠,笑着提醒道:“不過到時你唔好怪我!”(不过到时你可别怪我)
叶霖舟一碰叶明珠,她便立马抽出自己的手臂,当着他的面用力擦他碰过的地方,嘴里无比嫌弃地抱怨:“污糟死咗,唔好掂我!”(脏死了,你别碰我!)
紧接着后知后觉想起叶霖舟意味不明的后半句,她又好奇问:“咩意思啊?”(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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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还有两个小时落地,在飞机上闲着没事,沈蔷意只能吃吃睡睡。贺静生就趁此机会在书房里处理公务。
这时,手机忽然震动,他瞥了眼来电显示,是陈家山打来的。
他说过没有特别紧急的事情不要联系他,这才离开没多久就来了电话,贺静生不疑有他,接听后言简意赅:“什么事?”
“生哥,澳洲那边的人说明珠小姐去找叶霖舟了。”陈家山汇
报道。
贺静生自然不会往陈家山吃醋叶明珠去找叶霖舟这方面想。
叶明珠和叶霖舟两人感情的确不错,可这么多年,也就叶霖舟去澳洲第一年她去找过他,她不会突然闲着没事儿往澳洲跑。况且陈家山不是说她要回意大利了吗。
除非是出了什么事或者是有什么目的。
贺静生始终相信,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让人看紧点。”贺静生半阖眼摁了摁眉心,顿了顿又说,“想办法在叶明珠身上装个窃听器,听听他们俩都说了些什么。”
就算叶霖舟如今各方面被他压迫,可不能否认叶霖舟也是个谨慎的人,没点城府本事怎么在叶耀坤身边坚持那么久。叶明珠就不一样了,被叶耀坤保护得像张白纸,没有那么多心眼,平时大大咧咧的,反侦察能力基本不存在,是最好的下手对象。
不过也正好,可以利用叶明珠,更加深入地监视刺探叶霖舟。
听听他俩到底在搞什么鬼,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
“是。”陈家山应了声后,又欲言又止,“不过生哥。。。。。。”
“放心,我不会对你的心上人怎么样。”贺静生打断,作出承诺。
贺静生挂了电话后,手机握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边角敲击着桌面。
这是他思考时习惯性的举动。
直到下一秒,手中在掌中利落一转,他点开屏幕,又拨打了一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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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团巡演在德国的首都柏林,不过他们来的却是位于南德巴伐利亚州的一个小乡镇。
这里远离城市喧嚣,风景优美如画。
德国地广人稀,更别提这样人口不密集的小乡镇。放眼望去,几乎是大片大片的绿野草坪、茂密丛林,以及天然湖泊,湖水是碧绿色的。
车子开在道路上,往村庄的方向行驶,很少遇到来往车辆。
沈蔷意索性落下车窗,寒风簌簌往里灌。
德国的天气比伦敦还要冷些,前几天下过雪,现在化得差不多了,窗外又是一片绿油油。
即便今天天气不错,可风刮在脸上像刀子,她却一点也不怕冷似的,将头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