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斯年一顿,眼神冷冷的横了他一眼,坐在离他最远的位置。
秦千峰猛然惊醒,沉下了脸。他怎么能被何斯年的容貌所迷?他再好看,不过就是个庶长子,一个低贱的,无法对他产生任何助益的人!
秦千峰态度说变就变,在晃晃悠悠的马车里,他的声音冷得彻骨。
“今日本皇子能陪你回门,是看在相府的面子上,你最好牢牢记住你的身份,若越界一步……”
“我不会越界的。”
秦千峰还没说完,何斯年就打断了他。
他长得清冷,眸光定定地注视着秦千峰,颇有态度坚决的震慑意味。
“我今天回门,也只是为了见我的生母。”
被何斯年这么当面顶撞,秦千峰脸色十分难看。他张口就要呵斥,谁料马车忽然停了。
“相府到了。”
秦千峰甩袖,眼眸极冷地剜了何斯年一眼,下了马车。
相府门前,乔相笑得眼角都是褶子,口中一连串的漂亮话。
他们被引着到正厅坐下,秦千峰和乔相说话无人能插嘴,乔清逸的视线一转,主动和何斯年搭话。
他态度熟稔自然,仿佛何斯年人生的前二十年,都是和他一起度过的。
“今日一见兄长,才懂什么叫貌若潘安。”
谁知何斯年根本不按他的话接,直截了当道:“我生母在哪?”
这话一出,饭桌上的气氛都是一滞。
乔清逸微愣:“你……”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见她,当初你们把我从庄子上接回来……”
丞相夫人的表情不爽起来。
乔清逸眼神一闪,笑着强势打断他的话。“斯年,今天是回门日,待会儿就要给父母亲敬茶了。”
何斯年语气略急,四下望着,充分展现他的弱点。“那我生母该出现的,她也是长辈。”
乔清逸脸庞笑容加深,眼中掠过清浅的不屑。“是啊,可是太不巧了,前段日子你生母染了病,她怕过了病气给你,特求了父亲,才待在房中不出来的。”
何斯年手中捏着的茶盏忽地就碎裂了。
乔清逸眼皮子一跳,那茶盏的材质可不薄脆,手劲一般的人断然捏不碎的。何斯年他……
乔相直接冷了脸:“成何体统!”
秦千峰也转过眼,像看戏一样。他可是查了何斯年的生母,不过就是个侍女罢了,早在何斯年被送往庄子后,就被一杯毒酒了结了性命。
他倒很期待何斯年知道这事的表情,一定……非常绝望吧?
乔相的冷漠没有吓退何斯年,他仰起头,一双眼透亮清澈,带着深深的执念。
“你们说的是真的吗?当真是我生母怕过了病气给我,而不见我?”
乔清逸蹙眉不赞同地望着他:“兄长,你怎么能置疑父亲说的话呢?我们是一家人。”
何斯年跟着他的话就说:“一家人,好。那我生母住在哪间,我不怕被过了病气,我要见她!”
乔清逸抿唇,这个何斯年,真是又蠢又难缠,还一身蛮力,不招人待见。
他们府上哪有他生母住的地方,就是曾经住过的院子,他们也觉得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