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众人不信,都说这稚童胡闹。
禹王府的白先生捏着胡须上前查看,竟现原本晦涩难解的局势竟在白子落下后柳暗花明。
此局,黑子输了。
“禹王殿下,棋局已破。”
“什么!”方伍材大惊失色,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目圆睁,“殿下,这不可能,众位先生包括您都解不了的棋局,他就一个稚童怎么就能破呢?一定是这个老头在胡说!”
情急之下,他直接将锅甩给白先生。
禹王气急,将手边茶杯对准他的头掷过去,“这是太子祭酒,我朝棋艺第一之人,你个刁民胡说些什么!”
白伍材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说话都不利索了,“大……大人,小民有眼无珠,冒犯了您和殿下,都是小民的错!”
他边说边扇着自己巴掌,鼻涕眼泪糊在一起。
禹王怒气未消,一个口齿不清的稚童都能破的棋局算什么玲珑棋局,这个方奕竟敢骗他!
“方奕,你敢欺骗本王,来人,拉下去!”
方伍材还怔愣着,听他喊‘方奕’,没反应过来是自己。
直到被侍卫拖起来后,他才竭力挣扎,恐惧之下连谦辞都忘记,“殿下,殿下!这棋局不是我创的,是方奕,是方奕欺瞒您啊!”
禹王皱眉,“你不就是方奕吗?”
“我不是!”方伍材挣开侍卫,大声喊道,“方奕是我义弟,这棋谱就是他给我的,是他让我故意骗您的!”
禹王根本不信,只当他是为了脱罪四处攀扯,“还在狡辩,直接处死!”
宁执一直隐在人群里看着这出好戏,此刻故意走到人前,让方伍材看见。
方伍材急得满头大汗,他向四周看去,寻找能救自己的人。
宁执!他看见了宁执!
宁执一定能证明他是方伍材!
“殿下,他!他能为我作证,他是与我……与方奕拜过堂成过亲的人。”
禹王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果然看见一个清秀的哥儿。
宁执上前施礼,不卑不亢,“我可以作证,他的确不是方奕。”
方伍材松了口气,“殿下,既然有他作证,可以放我走了吧,黄金我也不要了!”
禹王怒火更盛,他现在只觉得自己被耍了,“你说,他是谁?”
宁执对上禹王含怒的眼睛,递上从牢房顺来的抓捕令,“他是诱拐花娘的方伍材,我夫君方奕被他陷害,现在在牢中替他顶罪,还请禹王为民做主,救他出狱。”
方伍材没想到宁执会这么说,顿时呆若木鸡,浑身抖。
禹王看他恐惧的模样,早已信了八九分。
接过抓捕令一看,更是气愤。
“好啊,一个下作不堪之人也敢登我禹王府的门,真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来人,把他拖下去砍了!”
方伍材心如死灰,他自知逃不掉,决心要拉方奕下水。
只要方奕废了,宁执一个嫁过人的哥儿,一辈子也就毁了!
“禹王殿下,这棋局的确是方奕所创,害您名声扫地的是他,害您没办法和陛下交差的也是他!”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很快被侍卫拖进王府的暗狱里。
宁执亲眼看着他消失,嘴角的弧度慢慢勾起。
处置了方伍材,禹王的面色依旧不愉。
其实也能理解,任谁被摆了这么一道,都会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