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了主意,陈鹏便先去买了些宣纸和小毫笔,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开始画图。
随后,把画出来的零部件,去了趟铁匠铺。
小铁匠表示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图纸,但无奈陈鹏给的钱高于市价,小铁匠便接了这活。
接着,陈鹏又买了些木工工具,出了城,到了果子林就一顿乱披风砍伐。
一直忙活到了入夜时分,两人才扛着削好枝丫的树回去。
刚走进院子,就看到屋里升起阵阵炊烟。
突然陈鹏怔住了,总觉得破宅有什么地方变了样。
抬头一看,才发现破漏的屋顶,居然修好了?
先前破漏的地方,都铺上了层层茅草。
卧槽,这该不会又是小寡妇干的吧?
隔着窗台,陈鹏找到了李薇忙碌的身影。
一双白嫩的小手,此时是又红又肿,脸蛋上还挂着几抹屋顶老灰。
再仔细一看屋顶,还残留
着李薇身上被撕裂的衣物碎片。
陈鹏心头一酸,这下更不好开口了,只好将来赚了钱,再多给她一些吧。
把木材都放在院子里,陈鹏让牛大力把废弃的猪圈都打扫干净。
“大哥要养猪了吗?”牛大力讪笑道,“说起来我也三年没吃过猪肉了。”
“放心吧,以后会有的。”陈鹏挤出一丝笑容。
此时他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李薇。
毕竟她是受害者,而自己是拐骗未遂的法外狂徒。
深吸一口气,陈鹏打开屋门走了进去。
“相公你回来啦?”李薇俏生生的从厨房探出脑袋来,又立马将柴火拉出,放在另一头烧水的灶里。
紧接着,她麻利的倒了一盆热水,用她那红肿的小手试了试水温,烫得她生疼也不敢出声。
兑好温水,她便拿上干净的麻布面巾,把木盆捧到陈鹏跟前跪下,“相、相公在外操劳了,请用。”
水盆很重,李薇举了一会,手就发抖了。
看着她小臂上,被瓦片刮伤的伤痕,陈鹏胸口有些发紧。
他连忙端过水盆,一边洗手一边随口问道,“屋顶你修的?”
李薇见陈鹏接了水盆,心头一喜,刚想起身,却听陈鹏这般发问,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对不住相公,贱妾已经尽力修补了。”李薇声音都在发抖,“若是修得不够好,贱妾明天日出再补,请相公责罚……”
说着,李薇连滚带爬的摸了根棍子过来,双手捧起。
陈鹏这时才
看清,她的手掌长满老茧,各种水泡伤痕触目惊心。
难以想象,一个女子为了能留下来,而拼命到这种地步。
“不用修了,就这样吧。”陈鹏叹气道。
李薇顿时如获大赦,拿袖子擦了擦眼泪,强迫自己挤出笑容。
她起身去厨房端了一大碗细糠糊过来,“贱妾煮了细糠糊,细糠都晒过了的,还望相公莫要嫌弃……”
看着眼前的细糠糊,陈鹏不禁想起前世家中那位,每次加班回到家,发现她都只给自己点了一份外卖,吃得一干二净。
陈鹏上班前交代前妻倒的垃圾依旧没倒,发出阵阵恶臭。
陈鹏只得下楼吃点,完了前妻还不忘让陈鹏把她的外卖盒带下楼扔掉。
而眼前冒着热气的细糠糊,却给了他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