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全京城未出嫁或定亲的男子,上至权臣之子,下至平民百姓,都不想要和劣迹斑斑的太女扯上丝毫的关系。
毕竟,入了太女府,先面对的是,三十多号的男宠。
谁不希望自己未来的妻主对其忠贞不二,而不是与三十多号男宠争斗一生。
唉,可惜了,原来他家公子是这苦难的承受者。
阿奇无奈摇头,心中充斥着对公子的同情。
“阿奇,摆膳!”
“好嘞公子!”
阿奇丢掉脑子里的种种想法,为自家公子吩咐人摆膳去了。
入夜。
赵谨野正要歇下,却收到了好友苍鸿派人递来的书信。
有人查巷,约见我俩,不知敌友,须警惕。明日,老地方老时间。
寥寥数语,却将最近孤人巷的情况说得很清楚。
看完书信,指尖一挑,他便将单薄的纸张放到蜡烛火焰之上,猩红的火舌将纸张寸寸吞灭。
明明灭灭之中,站在烛火旁边的少年,神色也幽暗深远,浑身竟然迸出危险至极的气息。
荷包的主人,要露出真面目了……
他很期待。
也不知道明日会不会见到熟人呢?
第二日,赵谨野怎么也没想到,约见他们的人,居然放了他们的鸽子。
“靠!这到底是无意爽约,还是故意为之!”苍鸿重重地锤了下桌子,而后又龇牙咧嘴地吹起自己变红的拳头。
赵谨野将自己脸上的面纱摘下,脸色也有点黑,但语气还算冷静,“再等等吧,若是过了午时,对方还未来,那我们便离开。”
“嗯,知道。”苍鸿有点憋屈地道,“那难道对方若是故意耍我们,我们就这么忍下了?”
想他们在漠北那些年,生活那叫一个恣意潇洒,也没有京城这么多规矩,便是男子也可以在外行商。
现下到了这戒备森严的皇城,居然处处受限。
他一个江湖人士,不过是男子身份,在京城找了个歇脚的地方,居然让邻居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说什么“不知检点”、“家族蒙羞”,若不是苍鸿知道这些邻居和他素昧平生,还真以为自己犯了天大的过错,被他们亲眼见到了呢!
无奈之下,苍鸿只能换了一地儿,并且编造自己的身份,来京城投亲却得知亲戚早已举家迁南下的寡夫,手中略有积蓄,早亡的妻主是漠北商人,还有贴身小厮在旁伺候。
孤苦无依,挣扎做点小生意谋生存的寡夫,瞬间让新邻居们起了恻隐之心,说闲话的终于少了。
赵谨野听着好友的抱怨,也知他心里受怨,内心掠过一丝悲怆,冷声道,“阿鸿,没办法,如今我们毫无根基,也没有能够用的人手,只能忍。”
“忍过这一阵,待我们将生意扩大,有了人脉,就不会陷入这般处处受限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