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我一回终是忍不住的询问出口,千溯听罢风轻云淡的回道,”诸魔皆有心中过不去的坎,心魔毕竟不是一日养成的。”
原来,我曾和心魔擦肩而过。那千溯的心魔积累又是从何而来?
这个问题,我始终无法问出口,因为心中隐隐也算知道答案。可时光无法回溯,我只能徒做弥补。
……
有关这段的记忆,天下间我就同夜寻一个人说过。顺着思路完整的回忆下来,他并未打断过我一次,却也并不似竖耳倾听的专注,神色淡然。
待我口干舌燥的说完了,瞅他半晌他也没什么反应,我心中暗暗叹息一声我家挚友委实寡淡,嘟囔两句倦了,便要磕眼去睡。
“你这个模样,实在不像史册中,在乱世的三年独自统领势力的魔尊,我还以为彼时的千溯尚余一份清醒背后指点的。”
我想了想,”唔,这是在夸我还是骂我?”
夜寻面不改色,“夸你。”
我立马展了颜,“哈哈,说不定当小姑娘的时候心灵都比较通透的。”
夜寻低眸扫我一眼,良久之后,音调徒然转轻道,”你睡吧。”
大抵因为身边靠着的人是夜寻,我这一觉睡得很沉。其间因为云头突然的不稳,思绪稍稍回转过一次,半梦半醒之间听得木槿的惊呼,而后便是连连的道歉,“姑父,对不起我逞能了,这云头太沉,我想孝敬您都没法的。”
我迷糊的哼了哼,以表示对木槿大惊小怪的谴责。
夜寻似乎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回应,接着我就感觉自己被抱起来了些,往怀里带了带,是个适合睡觉打盹绝佳的位置。
正纳闷夜寻怎么这么好心,额上便触上一片温软,犹若蜻蜓点水一般,不过轻触既离。
我听到木槿狠狠倒抽冷气的声音,以及夜寻不咸不淡暴露了本性的言论,”莫要发出些无意义的声音。”
木槿憋了良久,缩到云头那端,弱弱的嗯了一声。
☆、抢人
这紧接的一觉差不多等到了妖界才醒来。
我基本浅眠,难得一回睡这般久是因为做了个混沌而绵延的梦,像是意识给什么拖着,总是舍不得醒来,也便一直模模糊糊的睡着了。
我记得自己梦见了夜寻,等醒来之后却已经忘记了梦里发生了什么,只觉心口有些闷,像是残余着梦中的情绪。
睁眼瞅了他好一阵之后,默然正准备从他身上爬起,却给之一把拎住,勾回来,“你这埋怨谴责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我讪笑,“没有的事。”但见夜寻没个松开我的意思,又干巴巴道,“我,我是睡迷糊了。”
夜寻挑挑眉,“起床气?”
听到这个词脑海中不由晃了一遭千溯的脸,连连点头,“大概,是吧。”
勾着我的腰的手一松,我直往旁边挪了两下,大有无罪释放的轻松感。
眼光在云头上一扫,转眸便瞧见云尾上的木槿,背对着我们这方,垂头丧气且难得安静的撑着头看朝阳。
忽想夜寻已经一整日没有休息了,便对他道,“你也休息一下吧?御云交给我就好。”
夜寻瞟我一眼,道,“已经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