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会结束,已经是晚上九点半。
烨烨整场都很兴奋,坐在徐牧怀里时,又挥手又晃脑袋,明显是沉浸在其中不可自拔。
因此,刚出来时,烨烨还蹦蹦跳跳,嘴里哼着小调。
柏念也问他困不困,他脆生生地说不困,非要拉着两个大人在街道狂奔。
徐牧被风吹得鼻尖泛红,眼泪都快整出来了。
冷风哗啦哗啦灌进脖子,连高领毛衣也不奏效,另一手没被烨烨牵着的手,死死缩在口袋里。
“烨烨,等等。”柏念也喊道。
烨烨乖乖停下,大眼睛看向柏念也,等待对方说话。
柏念也将头转向徐牧,“冷吗?”
徐牧眼神飘忽,愣了几秒,冻僵的脑子才开始运转。
“还好……”他吃了一口凉气,牙齿直哆嗦。
柏念也叹气,他现青年真的嘴犟。
他也不废话,脱下自己的围巾,快给对方套上。
柔软的针织蓬松,一层叠一层,愈加温暖,到最后的尾巴流苏打个结,牢牢固定在原位。
“好了,走吧。”
“……”源源不断的暖意从脖颈蔓延,像渗透血液,直抵终点的心脏。
徐牧睁大眼睛,“等等,念也哥,不行!你也冷,我”
柏念也阻拦对方脱下的动作,“我不冷,喏,你感觉到了吗?我手比你暖和多了。”
他把另一只手也覆盖上,笑吟吟地说:“没骗你吧?”
徐牧张张嘴,一口冷风再次灌进来。他想反驳,却毫无证据。
寥寥的白气模糊了柏念也的脸庞,呈现出一种朦胧的油画质感。
“念也哥……”他对这份暖意无措,只低低喊他名字。
“好好围着。”柏念也笑了笑,“不要害羞,才十九呢,怎么说我也比你大,在我面前表露出脆弱是被允许的。”
他想到什么,笑意加深,“就当是我想多照顾照顾你?毕竟你也喊哥哥了。”
徐牧手脚是冷的,但心间蹿起了火苗,滋滋冒烟,如同壁炉的火光,熨帖温暖,明亮灼人。
他第一次意识到
冰可以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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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把围巾给他了?”时伦猛地蹦起来,脸怼上光屏,兴奋地追问,“他什么反应?”
柏念也捏着白瓷杯,不太确定,“感动吧?”
他说到这,有点无奈,“我当时脑子一抽,居然说是哥哥关心弟弟。”
时伦扼腕,恨铁不成钢,“柏念也!你真是,哥哥的温暖能给,但关键时候就不能是哥哥,你懂不懂?”
柏念也放下茶杯,叹气,“我懂。”
“你懂个屁。”时伦拍桌子震天响,“床上喊哥哥是情趣,床下喊哥哥是亲戚,都是给温暖,一个身体上,一个精神上,走错了就是带沟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