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宴觉得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似的,她在乎他的样子,让他终于有了那么一丝不怕她离开的底气。
同生共死,他知道,她一辈子都不会轻易弃他而去了。
“我向你道个歉吧。”
沈时宴觉得应该有个姿态,“都怪我,从前没有在姨妈面前树立你一家女主人的威信,她刚才才会那么不尊重你,别担心,她做不了我的主,我不会让她碰你一根手指头。”
这样被他护着,乔听晚很有些不习惯。
“其实你不必做到这种程度的,毕竟你们才是一家人,为了我翻脸,实在没必要。”
乔听晚本意是不想给沈时宴造成负担,然而听起来怎么都有几分划清界限的意思。
“为了你做什么都是值得的。”沈时宴将她的手攥得更紧。
乔听晚低头揪住杯子的一角,局促地扯了两下,用只有彼此听得到的声音道:
“沈时宴,谢谢你替我挡枪,我欠你一个人情,你想要什么报答,可以随便提。”
沈时宴的表情缓和了些,半开玩笑似的调戏她,耐人寻味道,“什么都可以?”
乔听晚点点头,而后又觉得得有底线,“犯法的不行。”
除此之外,她相信没什么能难倒自己。
“那我要是让你把所有身家都转到我名下呢?”
“不行!”乔听晚脱口而出。
那不是要她的命嘛!
一码归一码,沈时宴救了她没错,她好歹也把人救回来了,总能抵消一部分,哪有要人家整条命的道理。
“你刚才还说什么都可以穿?”沈时宴被她逗笑。
“你换一个!”乔听晚厚着脸皮耍赖。
“小财迷!”
沈时宴宠溺地嗔怪了一句,手一收将她拉近,长臂穿过腰间,自然地抱住她纤细的腰身,整张脸埋了进去。
“我不要钱,我只要你,答应我,永远别离开我,好不好?”
一想到乔听晚在计划离开自己,沈时宴的心就像漏了一个洞,身体的能量源源不断地外泄,无论做什么都填不满。
到现在他才知道,他也是会害怕的。
害怕再也见不到她,害怕跟她有关的一切都跟他再没有关系。
他甚至心里是有几分感谢那个杀手的,否则他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才能留住她。
乔听晚感到一股电流涌遍全身,像是被点了穴道似的,身体绷得僵直,不敢动弹,耳边的心跳声,快得像打鼓。
以往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她总觉得被冒犯,被凝视,好像自己成了他圈养的宠物,他那么的高高在上。
可是今天,沈时宴的声音那么轻,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隆重,他好像从高台上跳了下来,站到了和她一样的平台,他们之间,平等了。
“沈时宴,我——”
“别太快拒绝我。”
沈时宴不敢听她的答案,“答应我,好好考虑再做决定,就只是考虑一下,好吗?”
他会让她看到他的改变,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
乔听晚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后吐出一个字,“好。”
然而说完,却是掩盖不住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