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双给魏东岭舀了一碗豆浆递过去。
魏东岭叹了口气:“女儿,这件事……”
“一半也已经很好了。”
魏无双直接道,“爹爹,因为女儿一个梦,你便做到这样的地步,女儿十分知足。”
“爹爹只想给你最好的,并不管别人说什么。”
魏东岭怜爱的摸摸女儿的脑袋,然后忽然想到什么,笑道,“这几日,你与秦公子相处的怎么样啊?”
“还行。”
“要多多关心他。”
魏东岭低声道,“前日知府大人向我打听他,看样子是知道了他的身份,你瞧着,很快整个云州城人就知道,安宁伯爵府家的三公子在咱们府上养伤,到时候,恐怕过来相看的人,要踏破咱家门槛了!”
魏无双笑道:“女儿知道了。”
魏东岭很满意:“还记得爹爹教给你的针法吗?”
“自是不忘。”
魏无双虽不学无术,但可能耳濡目染,或者随了爹爹性子。
倒是很会些医术。
基本的扎针抓药,手到擒来。
“待会儿我便起身前往梁平县,这几日都不在府上,你按照我开的方子,每日给秦公子早晚针灸一次。”
“女儿谨记。”
送走老爹,魏无双径直去了冷嵩院。
此刻秦煜正在院子里打拳。
树上挂了一只沙袋。
他坐在轮椅上,上半身未着片缕。
汗水流在他纹理分明的肌肉上,在朝阳的映衬下,仿佛给他身体上镀了一层油。
魏无双突然想起说书先生讲过寺庙里的十八铜僧。
金刚怒目,邪佞尽除。
秦煜深吸一口气,然后一睁眼,推出一只手。
他的动作很轻很柔,但眼前上百斤的沙包却像个棉花筒子似的,猛地摇晃起来。
真是神奇。
然后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停住动作,目光凌厉的转头看向院门口。
但是只是瞬间,凌厉散去,覆盖上一层温润和惊讶。
显然没想到魏无双会大早上来他院里。
魏无双有点尴尬:“咳咳,早上好,元晦法师。”
她对天发誓,她刚才虽然看愣了,但绝不是因为什么男色惑人。
而是惊叹于温润高僧和金刚怒目的这种反差能完美的结合在一个人身上。
“你刚才那是什么招式,为何轻轻一推,那么重的沙包就能摇晃起来?”
魏无双赶紧岔开话题,证明自己心中的“心无旁骛”。
“四两拨千斤,属于太极的一种。”
秦煜赶紧拿起衣服穿好,虽然面色如常,但是耳根红红:“我以为你已经上学了。”
“啊,是要走了。”
魏无双挠挠头,“我爹今天去梁平县了,得几天才能回来,叮嘱我给你施针,但我白天在学堂,所以只能早上和晚上过来给你施针。”
秦煜顿了顿:“你……来给我施针?”
魏无双笑道:“放心吧,元晦法师,我虽然字写的不好,但是针扎的可好,保证不会出乱子。”
“……嗯。”
秦煜没再说什么,点头应允。
二人回屋。
魏无双拿出他爹留给自己的条子,仔细看了看,抬了一下眼睛,看到秦煜不动如山的坐着,直接道:“你得把衣服脱了,还有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