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母親是怎麼知道澈澈的事情,又是如何得知澈澈家裡的地址,甚至找去江家的?
母親找人調查過他?
…
「衡衡,你怎麼不說話?」
6衡深呼吸一口氣:「這就是您打這通電話的目的?您是想要告訴我,我不可能真正擺脫您的掌控。」
何苑芝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有些委屈:「掌控?衡衡,你怎麼可以這麼誤解媽媽的心思?
媽媽這麼做都是為了你。你以後是不可能留在江城發展的,媽媽也是為了你好。」
6衡的音量陡然壓低:「這麼說,您這是承認了?您去找過他的父母?」
手機那頭,何苑芝優雅地將自己垂在髮際的一縷髮絲撥到耳後:「我兒子的男朋友的父母,媽媽肯定是要去見一見的呀。」
溫柔如冬日暖陽的聲音,隔著電波,卻生生地讓人遍地生涼。
……
單方面地結束了通話。
6衡扔了懷裡的抱枕。
他起身,疾步回到房間。
在靠近床時,他倏地放慢了腳步。
床上的人還在熟睡。
睡姿已經變過,剛剛被他放進被窩裡的兩隻手,又不安分地拿了出來。
臉頰被空調的熱風吹得紅撲撲的。
呼吸均勻,睡得很沉。
6衡在床邊坐下。
「澈澈,澈澈——」
「澈澈,醒醒。」
不得已,還是將人喚醒。
「6衡,好睏,別鬧。」
懷裡滾入溫暖的身體。
如果是平時,這個時候,6衡一定微上揚著唇角,將人攬入懷裡。
低頭去親吻戀人的臉頰,或者親吻那柔軟的捲髮。
此時此刻,6衡卻忽然不敢去碰懷裡的人。
他的喉結微滾:「澈澈,對不起。」
江明澈睡得很深,在6衡喊他醒醒時,他整個人都處於迷糊的狀態。
只想繼續睡。
身體很困,不妨礙耳朵精準地接受到聲音。
以至於那聲「對不起」落入他的耳里,哪怕大腦還沒有完全消化這三個字,本能地睜開了眼睛。
「你剛才說什麼了?」
意識還沒完全醒透,嘴巴卻像是有自己的想法,張嘴問了。
6衡低頭看著床上的人,淺棕色的眸子當中是罕見的緊張神色:「你中午聯繫你的家裡人時,你父母有什麼異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