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那木屋的后面,一排堆着好几个土丘,每一个的上面,都立着一个无名的墓碑。
而这,就是祸斗救下来的那些女孩们,最终的归宿。
活人尚且不能报警,又如何能让死人像警察开口伸冤
祸斗蹲坐在坟前,仰头出一声悲凉的犬啸。
而四周的夜空里,也有凄然的哭声四起,原慕转头看去,是那些女孩不能往生的冤魂。
厉鬼之所以是厉鬼,都因为有浓的化不开的仇恨。这么小便惨死,他们又怎么可能轻松放下执念得以往生
可最可笑的,却是她们这般化不开的血海深仇,最终却变成了村子里众人口中茶余饭后的谈资异闻。
至于她们的仇恨,除了有四家是祸斗出手及时,帮忙女孩真正索命复仇以外,其他的几家根本就是借着这个传闻,光明正大的前脚卖了闺女换钱,后脚就离开了这个小山村。
祸斗,“卖了我的一家子现在正在镇上过好日子,至于卖了她们的,现在依然还活着的也全都过得不错。”
“三年前,我碰见投河的妞妞。一家子兄弟两个都是王八蛋,刚十一岁的小女孩,就被买过来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我把她从河里捞起来,带回来想要治疗,可她实在是太虚弱,当天晚上就走了。”
“那兄弟俩被我弄死了,可妞妞远在千里之外的家人呢”
“他们拿着卖了妞妞的钱起了房子,被村里多少人羡慕得不行。”
“两年前,病死在医院的那个,十三岁难产死在了床上。而她的母亲,同一天却终于得到了自己期盼已久的儿子。”
“所以,我上门去,活生生撕了那个女人。”裂开了嘴,祸斗的声音变得阴森。
“您再看门口还活着的那个,您猜她遭遇了什么”
“别说了。”白色胖啾听不下去,可祸斗却停不下来,仿佛倒豆子一样将他们的绝望全部掀开。
“她因为想要念书,说服不了母亲,就妄想找到爷爷,想让爷爷替他说话。可却被喝醉的表哥逮住,扒了她的衣服,说要看看。”
“我若是再晚去一步,就真的晚了。”
“您说,就这样的畜生,我即为山神,为什么不能惩罚”……
“您说,就这样的畜生,我即为山神,为什么不能惩罚”
“为什么,天道就判我有罪”
“啊”伤口被狠狠撕开,周围那些女孩的冤魂控制不住的出尖锐的尖啸。而木屋前锁在角落里的大妮,也一样死死的抱住自己,出低声的哭泣。
凄厉,却也是她们对自己过往悲惨的哀嚎。
两只胖啾立在原地,脸上的表情都极为肃穆。而祸斗却幻化成恶犬,居高临下的盯着原慕,“尊敬的执法者,您想知道的我都已经说了,请问,您要如何帮她们要回公平”
原慕却笑了,“还是那句话。”
“什么”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样的夜色,值得做一个好梦。”原慕这句话祸斗没有听懂,可两只胖啾却全都明白了。
天道讲究善恶终有报,神却总被人完美“成众生平等,神爱世人”,既然如此,那这帮恶人靠着人血换来的生活,也该一一偿还了。
按照祸斗的描述,相关家庭一共都十六家,她报复成功的只有四家。剩下包括抛弃她的父母在内,还有十二家。
原慕一向说到做到,他既然承诺会解决,那就一定会把一切安排清楚。
的确,神不能对人进行干预,可如果人类自己决定伏法,惩处他们的,也是人类自己的律法,那便不算违反天道。
原慕指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柄锋锐的刀片,只沾上皮肤就立刻见了血。
繁复的法阵凭空化成,一个个古老的铭文透着神秘的光泽。
一只长尾鸟凭空出现,火红色的羽毛灿若丹阳,嘴是碧海青天的蓝色。
它似乎对眼前的世界十分好奇,这么翩然的绕着飞着,就像夜空里陡然出现的孔明灯,修长的尾羽天然就带着点梦幻的味儿。
鸰要鸟,据说是吃了它的肉,就能让人不再做噩梦的魔物。可实际上,它会的并不只是这些。鸰要鸟善操纵梦境,亦能以梦境警醒世人。
“去吧”摸了摸它的头,原慕没有多做嘱咐。
他和所有签订契约的魔兽都能心意相通,而鸰要鸟也明白原慕要它做的事儿。
鸰要鸟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而这一晚上,对于那些曾经犯过罪的人,久违的噩梦,也终于来了。
镇上,一般做早点生意的起的都早,抛弃祸斗的那对夫妻也是一样。往常凌晨三点半就要起来做准备。
偏偏今天两人都睡迷了,闹铃响过了好几次,然而两口子谁也没有醒。
等在一睁眼,却现竟然已经六点多了。眼看第一波客人就要上门。
“这可遭了。”女人一个激灵就从床上坐起来,胡乱穿好了衣服就往外跑。男人也很快跟着一起下床出去准备开店。
然而刚一到店里的后厨,两人就同时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