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拿我當小白鼠?」
沈澈的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的光,很刻意轉移話題,「菜要涼了。」
秦敘扣上蓋子,「禮物我勉強收下了,但願不辜負你的期待。」
聞言,沈澈腿軟了下。
他又在說什麼虎狼之詞?!
二人面對面坐下開始吃飯,沈澈望著晶瑩剔透的米飯,笑得很開心,「這是我第一次靠自己做了一桌飯菜,挺有成就感的,忽然一下覺得平凡生活也挺有意義的。」
「嗯。」秦敘贊同他的說法,「平凡這個詞聽起來普通,但往更深層次想,活著即是一種價值,不需要有轟轟烈烈的事業,因為有許多鮮活的生命存在,這個世界才能持續不停地運轉,延續。」
「秦老師的小課堂開課了?」沈澈與他相視而笑,「但我覺得人只活這一次,還是要多做些有挑戰的事情,偶爾平凡就好,也更難能可貴。」
秦敘憑這一番話便聽出來他的人生觀,他不甘平庸。
牆上的時鐘在慢悠悠地轉,桌上的盤子不知不覺中空了,吃得很乾淨。
沈澈把碗筷一收要去廚房,秦敘攔住他,「我來吧。」
「沒有讓客人動手的道理。」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秦敘今天全占了,半開玩笑問他:「你想讓我良心不安,夜裡做噩夢?」
既然他這樣說,沈澈也不客氣,將圍裙往他脖子一套,唇角揚起道:「加油哦,秦教授。」
他像是不知道他們之間的距離有多近,近得能看見他白皙的臉龐細膩得幾乎沒有毛孔,空氣里的微塵被燈光照得在他發端漂浮,甚至連溫熱的呼吸都在纏繞。
秦敘的喉結滾動,眼底似乎掠過暗芒,低沉應下一聲,先別開頭。
「等等,帶子還沒系。」
沈澈在他身後系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秦敘看不見,卻能感受得到他的動作。
他的指尖似乎若有若無划過他的襯衫。
「篤篤——」
忽然傳來一陣沉悶的敲門聲。
秦敘洗碗的動作稍稍停頓。
會來找他的人也只有姜奶奶,沈澈沒問是誰直接拉開門,外面站的人卻是……
「你不是說明天來嗎?」
沈澈皺眉看著戴著帽子和口罩,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許若白。
「白天容易被狗仔跟蹤啊!到時萬一被他們發現你現在的住處,你說你還能過得安寧嗎?」許若白摘下帽子,沖他眨下眼,「我是不是想得很周到?」
周到個屁,你來得真他媽不是時候。
「你應該還沒吃飯吧?我給你帶了你最愛的蒜香小蝦,還有燒烤。」
許若白把打包袋放到餐桌上,後知後覺聽見屋裡的流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