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落水一事已经要过去三年多,更何况三年前瑶瑶醒来也是这般说辞,可是当时阿远和阿远的小厮都可以作证。”
王柔儿看着慕柠瑶,神色悲哀:“我真的不知道,儿媳究竟是哪里惹得妹妹不高兴了,竟要这般污蔑于我,瑶瑶这是想要逼死我啊!”
泪水夺眶而出,双眼深情地望向一旁的慕致远:“我与阿远两情相悦,我自知以我的家世而言,是我高攀了阿远,所以自从嫁入幕家以来,我尽心尽力伺候公婆,疼爱小妹,平日里头嘘寒问暖的,除了身子不适,没落过一次请安。”
“为何——”妇人的声音颤抖起来,似痛不欲生:“母亲和瑶瑶就是容不下我?”
见自己妻子这般模样,又看到高坐在堂上的父亲和抱着小妹的母亲脸上的不信任。
慕致远撩起衣袍,屈膝跪地,拱手对着慕仲元:“父亲,您在心底里就偏向小妹,哪怕柔儿再怎么自证清白,即使铁证摆在父亲和母亲的眼前,错的人也只能是柔儿。”
慕仲元看着跪下的儿子,听着这话脸色阴沉,走过一旁扶起痛哭的慕夫人,将她按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在这不够一盏茶的功夫里,跪着的三人心里闪过诸多想法,只是面上不显。
慕仲元低声安抚了几句自己的妻子,而后转身定定看了一眼慕致远。
慕致远迎上自己父亲审视的双眼,没有丝毫的畏惧。
似乎隐忍多日,不吐不快,慕致远打定主意开口:“父亲,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国无法则不立,家无规难成方圆,儿子恳请父亲大人,按照家规处置小妹。”
慕柠瑶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自己的二哥,如果说之前她还在狡辩着说自己的二哥是不知道王柔儿的真实面目,所以才会偏帮着她。
可是明明昨晚的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她的兄长就相信王柔儿的话要家法处置自己。
“在你眼里,柠瑶触及了哪项家规,又需要怎样责罚?”慕仲元眯着眼睛,定定看着慕仲元问道。
慕致远看一眼跪在前方小姑娘的身影,深吸一口气:“家规有言,不敬兄嫂、不爱弟妹者,杖十。”
“不敬或忤逆长辈者,杖三十。”
“残害同族之人,杖百而活者留;残害同支者,宗族除名!”
“致远吾儿,你认为该怎样责罚?”
“……”慕致远讲完家规之后,被慕大人问道反而沉默起来。
见此,王柔儿悲切地喊了一句:“阿远!”
慕致远:“我——”
“父亲!”旁观的慕明志再也待不住了,忙抢在弟弟面前喊道。
“致远,我认为昨晚之事还尚未审查明白,责罚一事待调查清楚再言。”慕明志看着跪在下方的弟弟劝道。
慕明志看着慕致远脸上的神情,继续补充:“刚刚瑶瑶不也说,她只是把人和弟媳关在一处,没有做过诱拐和收买之事吗?”
“致远,还是先待事情明了再说。”不然按照小妹的性子,历来的行事作风,恐怕不会再认致远为兄长。
跪在下的慕致远也反应过来,明白慕明志话中未尽之意。
看着前方一直静静跪着、至今不一言的小姑娘背影,拱手弯腰道:“我觉得大哥言之有理,还是——”
“嘭!”一道劲风从慕致远的脑门上擦过,打断了他的话。
众人下意识循着出声音的地方看去,一支精巧细致的银簪子静静地躺在远处的青石板上。
略微估算一下距离就知道扔它的人,是用了十足的力气。
这要是扔在人的脑瓜子上,肯定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