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啊!”
季樾见何立这般轻蔑的模样,却也不恼,反倒大声笑了起来。
他摩挲着下巴,又将何立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条件嘛~”
“便是你何立何先生,休妻另娶我儿为妻。”
“作为我的女婿,自是能让你在这成都府,过得自在如意!”
何立听闻季樾这番话,愈觉得此人可笑至极。
甚至看都懒得看他,只继续轻扇着折扇,悠悠地开口。
“我如今,已最是自在如意不过了,就不劳烦大人帮忙了!”
“何立!”
季樾忍着何立这轻慢的样子很久了,如今却仍不识好歹的拒绝,更加怒火中烧。
但又顾念着他是自家女儿的心上人,还是忍着愠意,眼珠一转。
分开拇指与食指刮过嘴唇上方的胡须,又勾起一抹阴诡的笑意。
“何先生,我可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哦?”
何立闻言一笑,煞有兴致一般合起折扇,朝着季樾的方向转过身。
从来这话都只从自己嘴中说出,还未听得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同他讲话。
季樾此番,反倒引起何立的兴致来。
他倒想听听,他季樾有什么本事,能逼得他休妻另娶!
“洗耳恭听。”
“何立,我查过你在学政的档了。”
“我知道你从前都干了些什么。”
季樾悠闲地往椅背上一靠,看着何立忽然认真起来,想必是心里也有些许害怕吧。
想到这,季樾不禁更加得意了。
“若是你以往在秦桧府中办事,为人鹰犬的事情。一不小心被人给暴露了出来,那先生你这学堂还会有人敢来上吗?”
“你认为大家还会把孩子送给一个大奸臣的走狗这里来学习吗?”
“哦哟哟~天知道他教的什么?”
“是为人处世之道,还是蝇营狗苟、作奸犯科之途?”
“若是你愿答应休妻另娶我儿,我便可保你学堂经久不衰,或可广增生源与财路。”
何立听得季樾这一番长篇大论下来,脸色黑的似是有万重雷霆蓄势而。
何立站起身来,一下一下将扇柄拍在手中,脸上的表情似是狠厉似是阴险,叫人捉摸不透。
“好,好,好。季大人此番谋划,真是用心良苦!”
何立走到季樾面前,微微俯身。
秋日的晚霞照在何立的脸上,分明有阳光的一边神色如常。
可背光的一面却显得寒意逼人。
嘴角那勾起的弧度更是让季樾不禁心中一凛,双手紧紧地攥住椅子的扶手。
“可我何立,从不受人胁迫。”
何立盯着季樾的双眼,那双眸子分明不是在看人,而像是在看自己的猎物一般,冷眼玩味的看着它在陷阱中无助的挣扎。
“大人既将我查了个一干二净,那大人想必也知晓。我从前在相府可是阴厉狠绝,从不手软。惹恼了我,可没什么好下场。”
何立瞧着强装镇定的季樾,心中冷笑,收回凌厉的气势,转身开扇。
“学堂我要继续办,休妻另娶更是不可能!何某承蒙大人错爱,恕不远送!”
说完,不等季樾反应,便先一步大步踏出了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