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夕顏話才說完,就看到蘇眉臉色變得蒼白。
「可、可是蘇荷的清白已經被秦王殿下毀了,他們之間再無可能。」蘇眉強忍著心中的不適,卻還抱著一絲期望。
顧夕顏輕嘆一聲,好一會兒才問:「所以你還是要喜歡一個心裡藏著另一個女人的男人麼?就算有朝一日你嫁給許世子,但他放不下蘇荷,跟你說話時想的是蘇荷,跟你睡在一起時想的還是蘇荷,有朝一日你生下孩子,他心裡想著這若是蘇荷的孩子該有多好……」
「你別說了!」蘇眉急紅了雙眼。
顧夕顏杏眸如水一般溫柔:「看看,我只是說說你就受不住,若有朝一日你真過著這樣的日子,你會死的。」
在前世,蘇眉確實鬱鬱而終,只為了一個不值當的男人。
蘇眉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顧夕顏卻還是殘忍地繼續道:「據我所知,許世子對蘇荷情根深種,這樣的男人,不值得你傾心。若我是你,會及時止損。」
「說得輕巧,我喜歡他三年了,你告訴我要如何把他從我心裡抹去?他明明對我很溫柔的,看我的時候明明有情……」
「你以為他去蘇府是看你嗎?錯了,他真正想看的人是蘇荷。只是蘇荷善於掌控人心,欲迎還拒這一招使得如火純青,才把許世子迷得神魂顛倒。許世子心裡明明喜歡的蘇荷,卻還給你希望,你覺得他那是什麼心思?依我看,他是想借你來引起蘇荷的注意力罷了。」顧夕顏一語點破其中的玄機。
她前世以為蘇眉是對許永謙一見鍾情,原來她也錯了。
蘇眉臉色蒼白如紙,不敢置信地看著顧夕顏。
「我還是那句話,許永謙絕非你的良人。咱們女子不該困於男女情愛,你應該走出來,將來眼界開闊了,男女情愛也能看得更開。」顧夕顏苦口婆心地勸道:「你看我,不是也被秦王殿下退婚麼?秦王殿下退了我的親事,三天後又向柳朝顏提親。你知道秦王殿下在我祖母壽宴那日跟我說什麼嗎?他以憐憫的口吻跟我說,他可以納我為側妃。」
「荒謬至極!!」蘇眉聞言氣極。
「我也覺得荒謬。可我又能如何,他是秦王,當今陛下愛子,有能力有手腕,又有權勢,我一個孤女如何與秦王殿下這樣的人物抗衡?那我只坐著等他來糟賤我嗎?」
「你當然不可以坐以待斃!」蘇眉義憤填膺,早忘了自己這一茬。
顧夕顏聞言笑了,「所以我想靠自己走出一條路來,即便是以卵擊石,撞到頭破血流,我也要一試。那你呢,你願成為蘇荷的影子,成為許世子退而求次的選擇麼?」
蘇眉沉默許久才搖頭:「我不願。」
「阿眉,我們兩個努力一回吧,失敗了都不要緊。若這個地方真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我們大不了離開這座城。」
蘇眉這回沒有猶豫,用力點頭:「我聽你的。」
只不過,她知道真正要放下許永謙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顧夕顏上前一步,抱住蘇眉。
這是她兩世交的第一個朋友,她們可以彼此信任,相互扶持走下去。
蘇眉離開兩刻鐘後,顧夕顏才起身離開。
她走出積香樓時,下起了細雨綿綿,街上行人無幾,商戶也幾乎關門,和她來時的熱鬧截然相反。
斜風夾雜著細雨撲面而來,仿佛帶來一秋寒意。
秋實撐著油紙傘,陪同顧夕顏走在如霧一般的秋雨中。
天地間灰濛濛一片,只有顧夕顏主僕顏色鮮麗,成為雨中最注目的一景。
周暮乘坐在馬車,剛從墮仙寺歸來。
他原是在看書,秋風乍起,馬車車簾被掀開一角,只匆匆一眼,他看到了走在雨中的少女。
即便是沒看到她的臉,他也一眼認出這是顧夕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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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語,我居然忘了更凌晨那一章,記性越來越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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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他要給她做媒,把她嫁出去
齊致遠沒想周暮會突然請一個陌生女子上馬車,不過當他站在顧夕顏跟前,看清顧夕顏卓絕的容顏時,他又覺得周暮待顧夕顏特別一些合情合理。
「周公子請我上馬車?」顧夕顏有點意外。
實在是她所了解的周暮並不是什麼熱心人,又是個不喜跟女子打交道的,多半是因為在壽宴那天他們在小木屋的交集,讓周暮記住她罷?
「正是,公子稱下雨天路不好走,請姑娘上馬車一敘。」齊致遠恭敬地道。
顧夕顏正想婉拒,卻見周暮隔著雨幕看過來,繞在舌尖的拒絕便硬生生吞了回去。
她最後還是上了馬車,帶來了一身潮氣與秋意。
只是一進了馬車,她就想起那日在小木櫃裡發生的事,目光不由閃爍。
周暮同樣想起了那天在木櫃中的一幕幕,他目光落在顧夕顏熒白如玉的耳廊,又覺著失禮,忙別開視線。
馬車內影影綽綽,兩人正襟端坐,是死一般的沉寂,只有馬車軲轆聲伴著雨聲不絕於耳。
「昨日我收到了御賜的貢果,想送一些給公子嘗試,又怕唐突……」顧夕顏率先打破沉默。
她知道定是周暮開了尊口,成德帝才賞賜了那些果子予她,周暮此舉是給她撐腰的意思。
可惜她明知如此,卻只能假作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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