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朗闻言就想起身一脚踹飞眼前这个牲口,但是还未将想法付诸行动,就听见姜白开口道:“王尚书,既然有你这句话了,我也原谅令郎的过错了,但愿你能如你所言,好好约束令郎才是。”
“夫人,这……”不想姜白居然这么轻地放过了王庆轩,涤尘心有不甘,低声说道。
“这是自然。”王庆轩见姜白这么爽快就退了一步,心下觉得主上计谋果然了得,这姜氏父女此刻能奈他几何?
“你连你那蠢儿子都不带上,道哪门子的歉,一点诚意都没有。”姜朗可不像姜白那么好说话,此刻见王庆轩面上透着喜色,当下就出口质问了。
“犬子已被下官家法处置,如今下不得床,若不是怕夫人见到伤痕累累的犬子吓到,一时间动了胎气,下官定是抬,也要把犬子抬过来。”
姜朗还想说什么,姜白却抢先一步说道:“尚书公务繁忙,就不留您在府上吃饭了。”
这是下了逐客令,王庆轩也乐得离开,连忙说了几句客套话急急就离开了。
“你为什么不让为父好好刁难刁难他,昨日香满楼一事,定是他动的手脚。”姜朗刚刚想撂狠话,结果没撂出来几句,此刻气的吹胡子瞪眼,不解地问姜白。“为父可不觉得,你是个好说话的人。”
姜朗为官数十载,辅佐先帝和如今的帝王,事事处理的完美圆滑,但一但涉及到自己女儿的事情,就谁的脸
面也不给,就像是姜白在皇宫里晕倒的时候,他听了之后立刻就往宫里赶,还是被姜沉拦了下来,不然定要指着杜若元的鼻子问她,有事没事找他女儿干嘛,害的她女儿晕了过去。
“哎呀爹,你怎么这么说我呢?”姜白闻言咧嘴一笑,小碎步走到姜朗旁边,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捏着嗓子娇滴滴地说:“女儿我一直是这么善良、单纯、可爱、好说话啊~”
“点妆,她今日莫不是吃错药了?”姜沉大步从门外走来,笑着问道:“不然就是中邪了。”
宁无双跟在后面,脸上也带着一丝笑容,每每逢事出反常,必是姜白要作妖。
“姜沉!”姜白眯着眼看了看姜沉。“你再说一遍?”
“好话不说第二遍,哥哥我这是在关心你。”姜沉咽了咽口水,低声嘟囔着说。
“你们两个怎么舍得回来了?”姜朗开口问道,能大白天一起见到这两个小子,那可是不容易。
“这不是听说王尚书来家里做客嘛,我还以为能看到他被姜白折磨的泪洒当场呢。”姜沉一副惋惜的样子。“可惜好像来迟了。”
“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妹妹呢~”姜白呲着牙笑着,晃了晃自己的小拳头,问道:“哥哥处理公务累不累呀,要不要妹妹给你捶捶背解解乏呀~”
“不用不用不用,我好得很,好得很。”姜沉闻言连忙摆了摆手。“你留着力气锤别人吧。”
“阿行,你
就这么简单放过他了?虽说那说书先生还是不知去向,那王尚书做的事确实滴水不漏,但是很明显了,这香满楼的幕后黑手是他无疑了。”宁无双问道。
“放过他?”姜白这才面露正色。“本来我上次已经揍了王建德一顿,那事算是翻篇了,他来不来道歉,我都无所谓。但他整上香满楼这么一出,害得爹爹无双为我忧心,还跑过来对自己的愚蠢行径得意洋洋?想轻易这么过去,是不可能的。”
“老虎不发威,当我姜迟行是死了吗?”
“我就知道。”姜沉挑了挑眉。“还有,哥哥我明明也很为你忧心的,怎么总提爹和无双不提我?”
“呸呸呸,谁信你~”姜白翻了个白眼。“你不整出事情让我忧心就感天谢地了。”
“你就这么跟你哥我说话,爹你看她,目无兄长!”姜沉撇了撇嘴。
“义父,此时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宁无双开口道:“阿行你还怀着身子,不宜外出,有什么想法,可以告诉我,我来替你办。”
“就是,都当娘的人了,还想折腾个什么?”姜沉自然不会放过每一个能打击姜白士气的话。
“此事就交给无双处理吧。你呀,就老老实实在家呆几天,明后天我再把你送回将·军府。”姜朗起身点了点姜白的鼻子,他也担心姜白瞎折腾,别到最后还把自己整得身体不舒服,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王庆轩,虽说表面看
起来一副正派模样,处事圆滑,但背地里干了什么勾当,能瞒得住别人,瞒不住为父。”
“好吧,但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姜白也自知身体状况不允许,也没有挣扎,立刻就妥协了。
“什么事?”姜沉问道。
“若说这幕后黑手是王庆轩,但是王庆轩是为了什么?为了自己的儿子免于我的发难?香满楼事情的缔造者确实明眼可见,是王庆轩无疑了,可到头来说,王庆轩此举是因为有王建德这么一个导火索,整件事的源头还是因为吕婆子说了不实之言,可吕婆子为什么会这么说,又为什么会曝尸荒野?”姜白沉着冷静地分析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
“我本以为这事情只是王建德那群纨绔临时起意,抽王建德那两巴掌算是给他一个教训,那王庆轩前两日还想着来找我当面致歉,显而易见是不想得罪于我和顾暮。但怎么就突然改变了主意,转而做出如此行径,不惜彻底得罪我和无双,可如此也只是让他蠢儿子的错误显得轻了一些,得不偿失的行为而已。”
“阿行所言极是,这事情整体看下来,王庆轩不过是个提线木偶而已,背后掌控全局的肯定另有其人,这次事情应该只是个开始,想必随后还会有其他动作,所以,阿行,这件事交给我,你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保护好自己才是。”宁无双担忧地看着姜白,如今她行动不便,万
一遇到了危险,只凭点妆和涤尘,定然是无法保全,看来还是要派人时时刻刻在她身边时时看护着。
“到底是谁如此阴险,竟想陷害我儿。点妆,你家夫人最近可有与什么人起过冲突?或者遇到过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姜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