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风并不知道外面生的事,但在他动用任何关系都无济于事后,也猜到了事情在往不可控的方向展!
何况,周遭的窃窃私语,太大声了!
杜培:“属下去端王府时都是半夜,特地避开了百姓,箱子也做了伪装,属下更是像上次送礼一样,扮做了端王府小厮,外人绝不可能看出来,定是咱们一早就被盯上了!”
“还用你来提醒我!”
苏凌风实在想不通,他和端王的关系隐藏了多年,怎么就这么突然被人现了!
该死!
苏凌风怒极,正想回府想对策,不想他刚踏进侯府大门,圣旨就来了。
宣旨太监朗声道:
“建安侯苏凌风不固家,不稳国,恃功欺民,行旁门左道生财,道有依违,枉顾朕心。着,上交兵符,罚俸一年,府中禁足一月,反省自身,以慰百姓。”
“臣,领旨!”
洛氏亲自打赏了传圣旨的太监,待人走后,苏凌风笔直的身躯,顿时松懈了下来,心中钝痛。
兵权,就这么没了!
难怪端王不肯见他,想是早已舍弃他了。
太夫人愤怒不已,“都是那贱蹄子害的!风儿,你将那贱蹄子藏到了何处,还不赶紧交出来,乱棍打死了事!”
一提此事,苏凌风更气。
“孙儿不知她去了哪里。”
太夫人恨铁不成钢地命下人退下。
一拐杖打到殷瑛身上,“还有你!”
“你枉为人妻,竟然坐视夫君在牢狱受苦,都不愿主动去探望半分!去!去跪祠堂!”
殷瑛咬牙挨了这一棍。
“非是孙媳不去,而是孙媳若去了,怕是侯爷就不会这么快出来了。”
太夫人又惊又惧,“毒妇!你还在咒我孙儿!”
“够了!”
正厅前虽掌了灯,但石阶前的平地昏暗不清,苏凌风就这样浑身隐在黑暗当中,像一只愤怒但却无力的猛狮。
他起身,一步步朝殷瑛走近。
“夫人的意思是,我在京兆府的牢狱中待的时日还不够长?我能今日出来,还是你的功劳?”
苏凌风双拳紧握,似是下一刻就要同太夫人的手杖一般,毫不留情地落到殷瑛身上。
银霜根本不敢多想,挡在殷瑛面前。
“侯爷!夫人这些年为侯府操劳,为何您就不信她呢?太夫人和老夫人只知着急,是夫人冒着唾骂前去安顿受害百姓!也是夫人拿出体己,命尚荣阁的管事将抵押之物一一退还,这才平息了此事啊!”
苏凌风震惊。
“你,你竟做了这么多?”
正厅庄严整肃的廊檐下,灯笼烛火晃动,影影绰绰的映照亮了殷瑛的委屈。
“侯府犯了错,自是要有人出来承担后果,我不及白氏聪明,出了事便及时躲了起来,若是安抚不佳,圣旨怎会这么快下来?又怎会只是收回兵权罚俸?”
苏凌风一边欣慰殷瑛能沉稳善后,一边又恼怒她不够体恤他。
遂恨恨道:“难道收回兵权还不够?那是兵权!”
侯府的立身之本!
殷瑛:“侯爷在意兵权,陛下却在意民心。”
千味居和尚荣阁的事本就可大可小,但她就是要故意将事情捅大。
捅大到事关民心,捅大多让侯府成为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