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曌律法早有言明,严禁商户趁天灾敛财,如果我没记错,抬高粮价的处罚是什么来着,杖责五十,没收家产,服役三年,在座诸位,怕是一个都逃不了吧!”
白琉璃势在必行,端王昨晚已经到了许州,城外虽有银甲军驻扎,但端王的封地离此不过百里地,五万精锐已到城外。
明日就可占领许州!
若是端王成功,若是端王得了九五之尊的位置,那她就可以站在一旁,俯瞰这天下众生!
面对眼前富商们的慌乱,白琉璃满意地笑了。
她决定再加把火。
“如果只是单纯的抬高粮价也就算了,可据我所知,有些人,可是添了不少乱子,你们说,被劣质种子侵蚀的良田,会不会也有你们在坐有些人的手笔?哈哈!”
慌了。
彻底慌了。
“你莫要胡说!少往我们头上扣罪名,你说这些最好拿出证据来!不然就凭你挟持知州大人,残害人命这几项罪名,就够你满门抄斩了!”
“证据?”白琉璃轻蔑一笑,“实话告诉你们,从明日起,这许州就要变天了,我说的话就是证据,你们最好想明白了再说。”
变天?
富商们只知做生意,从来不管,也不敢管朝中之事,这会儿,白琉璃话说得如此明显,再想不明白,眼下也全都明白了。
“不行!我们只是普通商户,不站队,你莫要害我们!这没什么好说的,告辞!”
有人接连起身,可一出正厅,就见持刀家丁在外拔刀相向。
众人又被吓了回来。
阮丹拥着鹤江仙道,“要让我们听话也行,可也要让我们知道,背后的新主子是谁?”
“自是天潢贵胄!”
白琉璃也没蠢到直接说出端王的名讳。
这晚,所有人都被看押在正厅,不准任何人出去一步,就算是如厕,也由家丁跟着。
刚到亥时,阮丹想要如厕,就带着鹤江仙去了偏厅。
“等等!”家丁将人拦住,“不许陪同!”
鹤江仙怒道:“我家家主身形富贵,如厕都是要人伺候的,不然不方便!我就要去!”
家丁问过柳介的意思,才知道这阮丹是爱玩些风流禁忌的,呸了声,才将人放进了偏厅。
偏厅内。
放着一个干净的恭桶。
殷瑛对元斟道:“你去回。”
他们此行,是为了找端王给柳氏的书信,如果只是口头许诺,柳氏定不会如此铤而走险,单单为了许州一半的生意和百间铺子哪犯得着搭上整个家族。
定要许诺了更多好处,不然柳家怎敢给谢正下毒。
而柳府本身也乱了。
五日前,银甲探得,有假扮家丁的死士接连进入柳府,不多时便传出柳泉被软禁的消息。
“你能拖多久?”元斟担心道
殷瑛狡黠一笑,“不用拖。”
“嗯?”
元斟的眸光黑亮,在无人的地方,目光冷静敏锐,如一头雄狮隐在暗处,可当他看着殷瑛时,一抬头就能感受到灼热深邃,仿佛要将人吸纳其中。
殷瑛避开这挠人的目光,说:
“小情郎见势不妙,趁我如厕时跑了,到时府中大乱,你又知道了不少消息,柳介自是要去护着最要紧的地方,不必多费功夫,东西自然到手。”
重点是,元斟的功夫足够好,才能支撑如此计谋。
“阿瑛,你我又想到了一处。”
元斟忍不住心头悸动,朝殷瑛走近,险些像登徒子般控制不住地说出许多话来。
千万般的思绪齐齐涌上,他抓住殷瑛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