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成眼睛一亮。
“毅啊,你真是朕的贤臣啊!朕正有此意。朕听说南方有个国家叫做南遂国,那里的女子都长得美丽动人,而且温柔贤惠。朕想派使者去南遂国看看,是否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女子嫁给太子。”
来时本有下雨的迹象,张玹胤眼神掠过窗外,远天乌云密布,雷声和雨声传入耳中。不多时,雨越下越大,打在了皇宫的屋顶上,出了沉闷的声音。
南遂国,那是他曾经去过的地方。
记忆的碎片席卷而来,心情蓦地沉重,张玹胤掩下了眸子,状似不在意地接道:“陛下想的,自然是极好,那臣这就从礼部选人即刻动身去南遂国。”
元成笑着称好,“朕就知道毅一定会帮朕,太子的终身大事就有劳毅了。”
张玹胤拱手,“臣不敢居功,届时能否成事,还得看太子殿下。”
说起元昭献,元成很是苦恼,这孩子自小便不与他怎么亲近,秦妃去后更是如此。
秦妃是元昭献的生母。
不过这孩子倒是很敬重皇后,每日必会去皇后宫中给萧皇后请安。
元成想起了旧事,也想起当年他让张玹胤当太子少师之事。
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元成是希望他最看重的臣子,在他走后能衷心辅佐他唯一的儿子,太子元昭献。
一开始,二人相处和睦,甚至可以冠上“亲热”二字,只是将将过了一年,元昭献便主动提出不再需要太子少师。
再看张玹胤,此人年少成名,二十三岁便坐上辅之位,自是少不了傲气。
太子不需要他,他难道还巴巴地去求她喊他师父吗?
授课之事不了了之,而元昭献不知为何屡次与张玹胤作对,将两人的关系闹得很僵。
元成重重地叹了口气,“毅啊,献儿年轻不懂事,你不要同他计较,总有一天他会知道毅才是他应该倚重的人。”
张玹胤淡淡答:“臣一心只为匡扶这倏渊国的江山,怎会同太子记气?”
无人看见张玹胤唇边挂着深深的嘲讽,浸染惊心之色。
元成闻言,放下了心。
“朕乏了,毅退下吧,过几日,安排太子亲政吧。”
雨慢慢地变小,元成听到张玹胤说了个“好”字便缓缓阖上了眼。
张玹胤走出大殿,外面的雨水已经停止了下落,只剩下一些零星的水珠,在屋檐上滴答作响。阳光从云层中露出了脸,照在了皇宫的屋顶上,把它们染成了金色。一道彩虹出现在了天空中,像是一条彩带,连接着天地。
张玹胤面无表情地看着那道彩虹,随后转身进入轿辇之中。
辅大人是唯一一个可以坐轿辇出入宫禁的外臣,足以彰显他滔天的权力。
轿辇路过玄武门之时,张玹胤正巧遇到了进宫给皇后请安的元昭献。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火花四溅。张玹胤想起今日她做的事,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过头去,不再理会。
元昭献却不甘示弱,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容,对着张玹胤道:“辅大人来皇宫看我父皇可真是勤快啊!”
张玹胤像是赌气一般伤她:“不及殿下,事母至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