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献说好了不偷看,可是耳朵总是传进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于是一张小脸愈的红。
她自认不是什么圣人君子,美男在前怎能坐怀不乱?
陈择溟是她多年的好友了,元昭献曾经想认陈择溟做兄弟,可是这个人行事一板一眼,非要跟她犟嘴说与太子称兄道弟那是大逆不道。
不做兄弟就不做兄弟吧。
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损失。
身后没什么动静了,元昭献想他应该是穿好了,便轻轻转过了身去。
这一眼刚好撞见他在低头系自己的衣带。
男子认真仔细的模样看得元昭献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陈择溟注意到空气中不对的气氛,抬眸与她对上。
神色变幻几次后他沉下脸,低声责备,“殿下是储君,怎能言而无信?”
元昭献干笑着转移了话题,“择溟,本宫今日来是想与你喝酒的,你看我带了上好的桂花酿。”
男子见她讨好似的晃了晃手中的酒壶,心中的气也没了。
陈择溟走过去,将桌子空出来,俯身为元昭献擦了擦凳子,抬手道了句:“殿下请。”
陈择溟自知自己这地方着实简陋,便补了句:“委屈殿下了,殿下下次想喝酒,还是召臣去东宫吧。”
元昭献忙道:“不委屈,不委屈。是本宫打扰你了,择溟不怪罪就好。”
陈择溟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
元昭献自顾自地拆开酒壶,正要倒酒时,陈择溟接过,“殿下,还是我来吧。”
陈择溟沉默着将两杯酒满上。
月色如水,洒在窗棂上,映出斑驳的影子。窗外,一片寂静。清晖如许,竟是满月出来了。
元昭献喝着陈择溟递过来的酒,有一种满足的感觉。
只有在他这里,元昭献能体会到一种岁月静好的况味。有的时候她难免生出错觉,其实她喜欢的人近在咫尺,应该是陈择溟才对。
只是那个人……
脑海中闪过某个人的身影,或冰冷,或伟岸。
无论元昭献与他如何不对付,元昭献必须承认,她的心底其实一直留有他的余地。
想这么多做什么呢?她是太子,无论她选择张玹胤或是陈择溟,都不会有结果的。
不如喝酒。
“来,择溟,陪本宫干一杯。”
陈择溟很顺从,却也格外沉默。
他看得出元昭献今日心情不佳,喝酒只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是逃避罢了。
冷冷清清开口:“殿下,少喝些,喝醉了还得麻烦臣送殿下回去。”
元昭献不以为意,“那就睡在你这里一晚又何妨?你我是朋友,总不至于这点要求都不答应。”
陈择溟抿唇不语,是朋友,却也是君臣,他们之间有着不可跨越的界限。
元昭献见他不动作,嘟着嘴不满道:“你怎么不喝?是本宫带的桂花酿不好喝吗?”
陈择溟看了她半晌,终究举杯与她一起饮尽。
月上枝头后,陈择溟似醉非醉地告诉她,“殿下,我找到杀我爹娘的仇人了。”
元昭献是真的醉了,陈择溟说的话太浅,她没听清,又问了遍,“啊?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