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送出去的,一定是全天下最好的。”
当年太子殿下眼底的光华仿佛仍旧灼热刺目,张玹胤抿唇不语。
片刻沉默间,元昭献已经绕过他离去。
鬼使神差地,他却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殿下不要急着走。”
元昭献一怔,问:“辅大人还有何事?”
张玹胤哪里有事,可是他已经下意识地将人拦了,总不能让自己尴尬。
随便编造了一个借口,他道:“臣在府内新建了一个酒窖,尚未完工,殿下不如去帮臣斟酌一二。”
太子殿下喜欢喝酒,自问千杯不醉,往日里总找辅大人讨酒喝。
有一日她戏言道:“师父,你这里喝酒太麻烦了,不如建一个酒窖,随时随地能取酒喝多好?”
那时张玹胤怎么回答的呢?
“殿下日后是要当皇帝的,哪里有皇帝日日跑到臣子府中醉酒的道理?”
元昭献微微蹙眉,“当皇帝多不自由,本宫还是喜欢当师父的徒弟。”
张玹胤自不会把她的话当真,遂一笑而过。
元昭献也以为,他早已忘记她说过的话。
酒窖是为谁建的呢?元昭献可耻地现,她竟然希望张玹胤告诉她,酒窖就是为她而建的。
一个“好”字从唇边溢出,再回神,元昭献已随着张玹胤往拱薇府而去。
拱薇府离东宫其实很近,走不了多远。
张玹胤有意带着太子殿下走回去。
所以当良谨道:“殿下,大人,马……”车字还未出口,张玹胤瞪了他一眼,成功将他的话堵回去。
元昭献心中思绪甚多,也没有主动开口要马车,等她意识过来二人已经走了小一半的路程。
见她抬头望过来,张玹胤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一本正经解释道:“马车轮子坏了,良谨在修。”
修马车的良谨打了个喷嚏。
元昭献想的是太子府那么多辆马车,辅大人你为何不早说?
当然这话最后是没有问出口的,元昭献默默往前走。
昭元城年代久远,沿街不乏古老的建筑。街道两旁的樟树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低声诉说着千年的故事。
青白的衣袍交叠错落,他们走过一条条石板路,走过一处繁花似锦的店铺,走过一座古老的桥梁,最终到了拱薇府。
拱薇府从不设门卫,只设暗卫。当二人十分默契地并肩走进拱薇府时,拱薇府的暗卫们现,已经两年了,两年前这样的情景再多不过,可是两年间这却是第一次。
不是说太子殿下与他们辅大人十分不对付吗?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两人竟一起回来,太子殿下脸上的神情还如此和善?
正疑惑中,辅大人突然开口道:“山谦。”
被称作山谦的暗卫被旁边的人拍了一下,“主子叫你呢!”
山谦立刻现身,恭敬道:“主子有何吩咐?”
张玹胤眯着眼看他,似笑非笑,“前日里看了处这拱薇府适合建酒窖的地方,你带路。”
山谦一愣,这是何时生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但看辅大人那眼神,那语气,明明足以以假乱真!
所以,没有也得有!
嘴角抽了抽,山谦道:“主子,殿下,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