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裡有很多疑問,要不是此刻有更緊急的事等著他,他也不會這樣急著送許婠回家。好在對方的目的地也是醫院,平心而論,現在的醫院確實比她家更安全。
窗外的風景急飛馳,突臨的大雨並沒有驅散夏日的熱氣,反倒讓天氣變得格外沉悶,讓人心生躁意。
周宇坐在副駕駛上,和余時年換位置前,他已經聽對方簡單提過嫌犯逃跑的事。余時年開車技術比他好,知道情況緊急,他這才沒和對方搶著開車。
嫌犯逃跑,對於任何一名警察來說,都是不折不扣的噩耗。他心裡焦急,急於想找一個傾訴口,理清現下的情況。但此刻余時年正在開車,窗外大雨,駛入高路前的這段小路變得泥濘不堪。出於安全考慮,他不想也不能去分余時年的心。
而車上的另一個人……
周宇靠在座位上,透過後視鏡看向後排的許婠。這一看,目光卻不由一愣,隨即眼裡露出一絲微妙的神色。
後視鏡里,只見許婠靠在車座上,目光並未像周宇歡迎加入七惡裙麼污兒二漆霧二吧椅,追錦江連載文肉文預料的那樣看向窗外,反倒是落在對方口中那個我不喜歡打交道的所謂的招搖本搖身上。
「……」所以是真的有故事吧。
難道是余師兄長得像許婠的前男友?白月光?
深度八卦+狗血影視劇迷周宇如是想到,突然意識到自己窺見了某種不可說的真相。
啊,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裡。
他眼珠一轉,思維又開始跳躍。
余時年不知道周宇腦子裡又腦補出了奇奇怪怪的東西,汽車輕微顛簸,手裡的方向盤往右一轉,泥濘小路終於被甩到了身後,整潔平滑的高路出現在眼前。
余時年瞥了眼後視鏡,突然開口:「後面有紙,可以把衣服、頭髮擦一擦。」
「哦。」周宇本能的應聲。說完才注意到余時年說的是「後面」。
噢,後面……
跟他沒關係。
他捋了把頭髮,掩飾自己的尷尬。又聽一旁的余時年道:「別擦頭髮了,你那點頭髮早就幹了。自己睡一會兒,後面想睡也睡不了。」
「哦。」
這話才是對他說的。
周宇應聲,想到接下來要忙著熬夜抓捕逃犯,也顧不得胡思亂想,兩手往胸前一揣,閉著眼開始睡覺。
下雨的蓉城堵車是常事,更別提今天是周六。一個半小時後,汽車下了高,終於駛入市區,然而等待他們的並不是矗立在眼前的醫院,而是車水馬龍的街道。
擁堵的汽車排成了長龍,平日裡3o秒的紅綠燈也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漫長。余時年三人的車被夾在中間,像被長龍吞入腹中的食物,出不得,進不得。
雨天的等待顯得格外漫長,紅燈跳轉也不見得能輪到他們出去。余時年動了動握得方向盤有些發僵的手指,視線透過後視鏡划過許婠時,那些壓在心底的疑問又重涌了出來。
「你為什麼會去翠屏村?」他突然開口,也不覺得自己這話問得突兀,大抵是覺得和聰明人說話,直來直往更方便些。
「辦事。」許婠回答。
「什麼事?」余時年追問。
「教練說有人跟蹤他。」
既然和余時年兩人在翠屏村碰見,許婠就沒想過對方會放過問話的機會。她表情冷漠,語氣自然地把張明濤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只是教練的感覺,沒有證據,也不好找警察,我就自己去了。」
關於張明濤感覺自己被跟蹤過的事,余時年是知道的。只不過對方告訴警方這件事,是在他們查到監控後。雖說這條線索依舊重要,但時間一變,意義就不一樣了。
對余時年而言,這是一條重要但來得不及時的線索,因此當時給張明濤做筆錄的警員問完詳細情況就結束了。再則,正如許婠所說,這只是張明濤的個人感覺,並不能提供太多信息。
他沒有收回透過後視鏡看向許婠的目光:「你的教練已經跟警方說過了,你不知道?」
「不知道,教練沒說。」許婠面不改色扯謊。
對話一時陷入僵局。
余時年扯了扯嘴角,竟不知該笑,還是該說別的什麼。
他不相信許婠不明白他話里的潛台詞。既然有警方在,為什麼她還會獨自去調查?是隱瞞了什麼線索,還是……
余時年眉尾微挑,大概能猜到許婠的想法。
「第一,我任何沒有違法亂紀的行為。第二,余警官,我是被限制行動了嗎?為什麼不能去翠屏村?」
雖然此刻的許婠並未說話,但他就是能想像出她說這話時尖銳又條理清晰的模樣。
大概是過於自信,才這麼有恃無恐吧。
余時年想,但他頓了頓,還是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問題。
「你是怎麼知道蔣志遠是翠屏村人?又是怎麼知道他的真實姓名?警方並沒有公布他的個人信息。」
一連兩個問題,每個都直擊關鍵。
車座後排突然陷入沉默,車窗外的長龍不知何時動了起來,外面不時傳來催促的喇叭聲。余時年啟動汽車,想著不知道許婠這次又能編出什麼答案,亦或者還是以冷漠應對他。
他嘴唇微抿,思緒間,並未注意此刻的許婠壓根沒聽清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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