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騙婚。」
他伸手指著殷九海,黑睫下滿是瘋態。
「如果你不能生,他為了子嗣把外頭的女人肚子搞大了,你還要把那孩子接過來當親兒子養嗎?你不嫌噁心?還有殷家需要有後,你們可以自己生!」
說完,殷禮將另一隻手上的竹鞭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柳漾見他死不悔改,怒斥道:「你這在強詞奪理!殷禮,一個男人怎麼會讓你變成這樣!」
「我今天就斷了你的所有念想!」
說完,柳漾怒氣沖沖的走了。
再回來時候,手中提著一隻花白的貓。
貓上血跡斑斑的,還能依稀聽見微弱的嗚咽聲。
殷禮瞳孔一顫,他跑過去從柳漾手中奪過貓。
貓將染著血跡的肉墊子輕輕地按在他的身上,像是在撒嬌,也像求助。
「喵嗚~」
貓再無了氣息。
他喉嚨發啞發澀,哽了許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是他和許年的小咪。
「許年走了,小咪也死了。現在,你是殷禮!一個喜歡女人的殷禮!」
柳漾居高臨下的宣布道。
幾滴熱淚順著殷禮的眼尾滾下。
他抱著小咪的手都在抖。
「您說錯了,殷禮早死了。」
「在七年前許年走的時候就死了。」
他做了整整七年的行屍走肉。
不能接觸任何男人,甚至是多說兩句話、握個手,都會被打的半死。
二十八年,他從未反抗過殷家。
比狗都乖。
可這次,柳漾連他最後的念想都給毀了。
他面若冷霜的抱著小咪走了。
離開時,柳漾威脅他:「你要是踏出這個門,就別再回來!」
殷禮頓了頓步子,走了。
離開殷家的那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
天空陰沉,烏雲蓋頂,沒一會便下起了滂沱大雨,將他淋透了。
呼嘯的狂風將他臉刮的有些疼,還總有分不清是雨還是淚的水珠不停地從臉頰滑下,他無力抹去。
他狼狽的走在街上,眾人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但無人問他,他也沒有傘。
他抱著小咪,沒有地方去。
他沒家了。
還把許年丟了。
幽冷的雨水拍打在他的身上,他仰頭看了看。
許年走的那天,好像也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