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南眼眸一轉,正要找說辭,卻發現楚究的點滴停了,軟管里倒吸了一些血液。
鬱南連忙走過去,抓著他的手,眉頭微皺盯著針頭,「別動。」
楚究一怔,沒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鬱南抓著他的手,指尖觸碰他的掌心,拇指搭在指根上,眉頭微皺看著針管。
鬱南熟練地撕開膠布粘在自己的手上,調整好針頭,再把膠布一片一片粘回去。
鬱南見過不少情緒激動的病人,便笑著說:「輸液不能激動,你這麼激動,要是在武俠小說裡面是要血脈逆行走火入魔的。」
鬱南扎完針抬眸,楚究正一動不動盯著他看,目光審視。
鬱南職業病又犯了,這時候應該叫護士才對。
他垂下眼眸,迴避楚究的眼神。
他的手還抓著楚究的手,他正準備鬆開時,楚究忽然收緊,捉住了他的指尖。
鬱南眨了眨眼,抬頭看他,兩人對視,誰也不服誰。
楚究:「跟郁總探討一下,是摸我的肌肉舒服,還是摸他的肌肉舒服?」
鬱南哼笑了下:「這也要比啊?」
楚究手一用力,將人拽近一些,「那必須比,我從不伏低做小。」
鬱南:「這我怎麼能記得你肌肉長什麼樣。」
楚究依舊沒送他的手,另一隻手攤開,一副柔軟無骨等著任人蹂躪|的模樣,「那讓郁總複習。」
鬱南挑了下眉,「你受得了?」
楚究:「受不了就做。」
「……」
鬱南覺得,成年人有時候太過簡單直白也不好。
此時如果他不說實話,真的可能會發生什麼乾柴烈火的事來。
鬱南笑了:「醒醒老闆,人家大壯十分潔身自好,恪守男德,是穿著衣服單純地向我展示肌肉的美,我也只是捏了捏他的肱二頭肌,還沒你現在捏我手使勁呢,更沒有做什麼您說的什麼不到十分鐘的事,不要看到點什麼敏感字眼就開始腦補,給人增添不少煩惱。」
楚究捏了下他的指肚,看著他垂著的長睫,壓了壓想自作主張彎起來的嘴角,「真什麼都沒做?」
鬱南:「沒做,但我也並不打算複習,所以老闆您能鬆手了嗎?不要在我成佛的道路上設障礙。」
楚究鬆了手,躺回病床。
鬱南胡說八道的時候,無論嘴巴說得多真誠,但眼神很淡,但他說實話的時候,嘴巴像在說廢話,但眼神很真誠。
就像那晚慈善晚宴笑著對他說謝謝的時候。
這一瞬間,楚究瘋狂地想放下那些莫須有的執念,將以前的鬱南和現在的鬱南割裂開來,把以前的鬱南留在昨天,把現在的鬱南放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