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但只要吓唬一下,一个个就都成了文豪。
先不管水平如何,至少一个个都是把诗词给写了出来。
“我真的不会写……”中年人就是个想要修行的老实人。
能活这么大,全凭运气好。
“如此。”
妇人巧笑嫣然,迈着步子缓缓靠近中年人。
然后一手抓住中年人的胳膊,小鸟依人般的贴了上去。
然而中年人却面色惊恐,脚步不由自主的随着妇人的步伐,往黑暗里走去。
那里已经有个壮汉站在那里,将骨节捏的咔咔作响。
满身的腱子肉似乎要将身上的外衣撕碎。
“你……你想干嘛!”
“知道我祖上是谁吗!”
“你一个外地口音的,来了这里,祖上是龙是虎都没用。”妇人对于中年人的话不以为意,巧笑嫣然的继续把中年人往黑暗里拖。
“我……我家祖上可是书院那位先生的弟子!”
“哦?”
妇人步伐一滞,很快就又不以为意。
“书院里的弟子多了,我家那死鬼小时候也去学过,可惜半分本事都没学到,还是废人一个。”
“害老娘大半夜的还要出来干活。”
俩人的身影离黑暗越来越近。
妇人是个泼妇,也不管男女之防,捂着中年人的嘴就往画舫上的小黑屋里拖。
那一身腱子肉的壮汉嘿嘿一笑,跟了进去。
“你们想干嘛!”
“我祖上……”
“我祖上……”
中年人看着沙包大的拳头即将落下来,干脆破罐子破摔,大声喊道。
“我祖上为书院里那个先生生过孩子!”
“停!”妇人喊了一句。
沙包大的拳头止住,距离中年人脸颊只有一公分。
妇人看了看周围,感知了一下那位先生有没有阻挠中年人继续说下去。
但周围却迟迟没有动静。
难不成这家伙祖上还真的给那个先生生过孩子?
同一刻,正在书院里教书的冯先生眯了眯眼。
鹤童颜的面上带着抹愕然。
随后摇了摇头。
在这小镇上,真是好久没遇到敢这么编排他的人了。
不过,既然是他先生的后人,那就暂时不计较了。
对于故人之后寻来此地,他早就习惯。
这年头的人喜欢乱生,几千年下来,故人血脉早已满天下。
只是他先生的后人,比旁的故人,要稍显特殊一点。
可惜没有修行的资质。
清晨时分。
被好吃好喝招待了许久的中年人随着一众人下了船。
这家伙经过这次的事情尝到了甜头。
身上又身无分文,于是干脆就用那个瞎编的故事在外面招摇撞骗了起来。
一会儿说自己是书院那位先生的嫡系血脉。
一会儿说自己是书院那位先生的真传弟子。
一会儿又说自己祖上是书院那位先生的先生。
见这家伙一连几天没出啥事,还好好的在街上晃荡。
有个大胆的茶馆干脆把这家伙请过去说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