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李妈……我已道明身份,却还是被她当做贼人关进库房……”
喻千凌眼眸中渐渐浮现出雾气,忽然间拉住喻泰清的手,害怕地道:
“父亲,李妈……李妈是母亲的贴身仆子啊……她为什么要吹以迷香来害我?”
听起来,她似乎惊吓过度,语无伦次,却是在不知不觉中点了大夫人一嘴。
李妈以前就常常在相府中恶整原主,哪里听不出这言外之意?
当心心中胆寒,当即跪倒在地,大放悲声:
“老爷明鉴,大夫人明鉴,二小姐明鉴,老奴冤枉啊!老奴一向忠心耿耿,怎么会做欺主的事情?”
“那你地上的竹管是用来作甚的?”喻泰清也看到了地上断成两截的竹管。
他面色铁青,喻千凌其实是否被人针对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自家女儿择婿在即,有人搞幺蛾子!
“老奴……老奴……”李妈微微一怔,一时间也找不出推托之词,急得满头大汗,只能光喊冤枉,
“老爷,这是用来点熏香药老鼠的!老奴是看着二小姐长大,怎么会去想着吹迷香害二小姐呢,
是那贱婢韩妈匆忙跑来,说里面进了贼人让我们赶紧关门,我才关门的,老奴没看清是二小姐啊!”
这是又将脏水往已经被施刑的韩妈身上泼。
喻惜珊心中一跳,还好李妈这人狡诈异常,没有说出不该说的来。
偷眼望去,却见喻千凌依然神色凄惶,拉着喻泰清的手臂只管掉眼泪。
然而,李妈说完这一切,已是面色惨白,几乎瘫倒在地。
之前她是按照大夫人的吩咐,让绿兰把东珠缝制进喻千凌的裙踞,
然后等喻千凌进库房后,绿兰假意守在门口实则给她们通风报信,
再和韩妈闯进屋子演出一出大戏,但为了谨慎起见,她们决定吹那迷香闷死喻千凌,
制造出喻千凌偷东西结果不透气憋死的假象,
原本她看着大夫人出言,老爷不再追究,还沾沾自喜了一番,但没想到喻千凌还要折腾!
就在这时,蔡管家在喻泰清耳附轻语几句,随即退下。
喻泰清面色更加难看,冷声喝道:
“你们这些妇人整日在府中作些甚么?还有谁想让这家宅不安,尽管站出来说道!”
李妈没想到大夫人迟迟不语,凄惶四顾,却再想不到任何推托之词,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望向喻惜珊。
李妈是自己的心腹,大夫人自然不愿看到她就这样废掉,正要开口,忽然间看到喻泰清铁青的脸,
她陡然清醒。
老爷已经起了疑心,如果此刻她在为李妈说话,难保老爷不会疑心到她的身上。
李妈,她绝不能救!
非但不能救,而且还要狠狠打罚,才能消除老爷的疑心。
“李妈,你身为我院子里的妈妈,又是府中的管事嬷嬷,你真是糊涂啊,
不管那贼人是谁,药鼠的烟雾也不能乱吹,”
大夫人厉声喝道,
“你就不为你老爷想想,若是有人平白无故横尸府中,让老爷如何作答?
你若贸然行事,丢了这份差事,你的家人谁来豢养?”
大夫人苦口婆心,却是特意咬重了“你的家人”四个字。
李妈浑身一颤,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弃子,心中悲愤,
但为了家人,尤其为了她还未娶妻的儿子着想,只能不住地磕头道:
“都是老奴一时糊涂,没有看清那是二小姐,老奴应该先禀告妇人,不该妄自行动,
求求二小姐,求求老爷,饶了老奴一命吧!”
“这种目不识珠的恶奴,拖下去,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