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眠只是淡淡道:“不是我男朋友。”
陈淮扬眉:“真的?”
昼眠有意摆脱麻烦:“的确不是。”
陈淮笑了一声,有点意外亦或是嘲笑:“那你告诉我你男朋友姓什么,我帮你查查看是不是家世清白,有没有纠缠不清的前女友。”
面对攻击性这么强的话,昼眠却轻嗤:“如果你背书有这么用心,怎么都不可能落后。”
陈淮一句话叫住了她:“还是说,是时妄?”
昼眠回头看了他一眼,有那么一瞬间是想给这个小屁孩一拳的,但片刻后顾念是甲方的儿子,她唇线微动:“我和他没关系。”
他太冒犯,昼眠直接拉开门出去,让旋转楼梯下的佣人带路把她带出去。
而她离开后不久,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探头探脑,肉嘟嘟的扒拉着陈淮的门。
陈淮露蹲下来看她。
小女孩笨拙地用手语表达着自己的意思:“哥哥,那个姐姐呢?”
她说完,还不好意思地捂脸,肉肉的脸蛋柔软地鼓起。
陈淮蹲下身,忽然感觉有些抱歉,用表示头很漂亮的动作指代昼眠:“她说下次再来。”
小女孩害羞地扭扭胖胖的身子。
时妄乘坐的飞机刚刚落地,他关掉飞行模式,立刻有电话打进来。
是外公的秘书。
他接起电话:“喂。”
那头的秘书单刀直入:“小姐自杀了,请您回来看一看可以吗?”
只是瞬间,周遭空气似乎凝结了。
时妄的声音略低:“原因?”
那边的秘书恨铁不成钢:“时仲敬又有了新欢。”
时妄陡然觉得自己可悲。
果然,不可能是因为他,只可能是因为那个男人。
他竟然还有那么一刻希望是因为他。
但她的生死从来都只和时仲敬挂钩。
他语气冷静:“情况呢?”
秘书:“救回来了,但这次伤到根本了,刚好检查现她身体里有个肿瘤,不过是个良性。”
时妄已经看她玩过太多次这种把戏,自杀永远控制在能让人觉得可怜却死不了的程度。
他镇定道:“知道了。”
直接掐断了电话,丝毫没有犹豫和停留。
昼眠回到家里,感觉那些资料喂了狗,但也不至于被这点小事坏了心情。
她脱掉运动鞋和外套,洗干净手,换了一身家居服,从冰箱里拿出早分装好的材料。
她提前炒好了糯米粉,打好了绿豆沙,现在拿出来只需要调味塑形蒸熟。
她连绵白糖的量都加得很克制,还往里面加冻过的玫瑰花瓣和桂花糖,细致地揉散揉匀。
蒸出来是喷着清香的,昼眠把它们一一封好,用漂亮的盒子装起来。
而时妄赶到病房外的时候,秘书提醒他:“今天买了您最喜欢吃的那一家老字号的绿豆糕。”
时妄很少有特别喜欢吃的东西,那家的绿豆糕是其一,从小到大都是。
不仅仅是中秋,平时也会经常去,只是他去念大学之后,回来得不频繁,很久都尝不到这个味道。
时妄淡然道:“等会儿回来和外公一起吃吧。”
秘书点点头:“我转达给家里。”
时妄推开病房的门,杨娥靠在床上往窗外看,一张脸惨白,不知道在想什么。
刚刚医生说她是割腕自杀,流了很多血,现在还是虚弱状态。
而杨娥一看见时妄,有些惊喜又不敢靠近:“儿子…”
时妄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然而杨娥一开口就是:“求你,去找你爸爸一趟好不好?”
时妄甚至都没有走到她旁边,而是站在门边问她:“你这次又怎么求他?”
杨娥挣扎着坐直,一双清亮的眼睛祈求着:“你爸爸很疼代薇的,肯定是你拉黑薇薇,让他不高兴了,你约薇薇出来吃个饭好吗,妈妈求你了。”
时妄实在理解不了她的脑回路,只是冷淡道:“他找小四小五,和小三的女儿有什么关系?”
杨娥却卑微道:“就当妈妈求你了,好不好?”